对话通通传进顾笙耳里，自然黄毛们也听到了，他们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双方的卷子一对，答案也就变得更加清晰。

显然，顾笙给了他们一份错误答案。

“砰！”

桌子传来一声巨响，是有人用拳头砸了过来，顾笙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公然在教室里打架，顿时惊慌起来，立刻紧张地闭上了眼睛，随着声响肩膀也跟着抖动。

然而她却被迫看向黄毛被他问话：“装什么装？传假答案的时候你怎么不怂？”

顾笙颤巍巍地抬起了头，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的乖乖女感觉到了未知的恐惧，准备道歉，张口却说不清楚话来。

“我……”

对面的眼神却变了。

顾笙无疑是漂亮的，但一个常年穿着校服，梳着马尾的女生，在学校里一抓一大把，加上她不怎么与人来往，仔细看她的机会太少，绝大多数人对她的印象学霸是远大于美女的。

如今面对面，她出于弱势，双眸流露出的几缕无助反而使黄毛几人眼里闪过惊艳。

“嘶……”有人发出声来。

本打算教训顾笙一把给点颜色看看的黄毛临到头却改了主意。

他伸手微微挑起眼前人的下巴，果不其然看到她眼里飞速闪过一丝厌恶，又很快别过了头。但这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征服欲。

“这样吧，班长，”黄毛收回了手，“这件事，你是打算公了还是私了？”

不待顾笙发问，他自己便已经接上了话：“公了呢，你当着全班同学跟我道歉，并且以后，每次考试，只要和我在一个考场，就必须给我抄一次；平时不考试的时候，我的作业都由你来写——”

他拉长了声音，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私了呢，今晚放学，出了学校门口往前300米，你在拐角处的小巷子里等我~”

“班长，你怎么选？”

“是啊班长，你快选吧选吧！”

“……”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越来越多，起哄的人也越来越多，顾笙整个人都懵掉了。

这真的是在学校吗？老师呢？人呢？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管管，她做错了什么，只是不想给别人抄答案，就可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人羞辱吗？

顾笙并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前十几年被顾嘉阳保护的太好，此时此刻，她第一反应竟是闭上眼睛，害怕眼泪流出来的样子太过难堪。

哥哥，如果哥哥在场，怎么会有人敢这样欺负她……

耳边的嘈杂声越来越大，顾笙终于认清现实，顾嘉阳不在，遇到问题得自己解决。

她睁开眼睛，艰难地眨了几下，确定眼泪不会掉下来被人发现，才嘶哑着声音开口说起话来：“等等……”

“等等——麻烦让一下，挡着路了。”

有人拨开人群，突然插入的声响，使众人一愣，竟带来了短暂的宁静。

是陆文星回来了。

“快上课了，你们一群人，围着我的座位，是要干什么？”

吃瓜群众缓缓散开，黄毛却不甘示弱，笑道：“班长做了点不厚道的事情，我在跟她讲道理，你说是吗？班长？”

陆文星闻言看向顾笙，却刚刚好对上她湿漉漉的双眼，没来得及思考，他就已经叁步化作两步站到了她的身前。

“什么不厚道的事情，让我也听听？”

少年清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教室：“有再大的问题，可以找老师解决，你们围着一个小姑娘，只知道欺负人，难道就厚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