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母亲,我是我,我心意已决,不需要纳妾,公主无需多言,我这便去与母亲说清楚。”唐善识起身出去,再说下去,他怕豫章会说出和离的话,那不是他想要的,当然他更不指望豫章能说出软话让他安心。
豫章秀眉皱起,唐善识的态度比她想象中的坚决,若非必要,她并不想现在就提出和离,不是她舍不得,是她担心父皇的责问,唐善识没有大过错,她没有借口和离,若过于强硬,容易牵扯出关欣,太危险。即使没有关欣的出现,她也早就想给唐善识纳个妾,毕竟她不喜欢房事,也不喜欢唐善识的靠近,况且她身体也不行,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只是那时她没想过和离,她曾经的打算是把暖意跟暖心许给唐善识做侧室,一是给她们两个找个归宿,再就是她不在后,暖意跟暖心也能看在与她的情分上好好照顾她的儿子。但是现在并不这么想了,因为关欣的出现,她还能活好多年,她现在只想把孩子带在自己的身边,莫不如就让唐善识再找一个喜欢的做妾,可如今看来,事情并不如预料般简单。
“公主,莫不如直接与老夫人提这纳妾之事,想来老夫人会十分高兴。”暖意善解人意的给主子出主意,主子的心思她大概猜出了几分。
“嗯。”豫章也觉得或许该从唐母那边着手会简单些。
这一夜,豫章睡的不甚踏实,听着耳边粗重的喘气声,闭着眼睛,不禁回想起昨夜与关欣的同床共枕,同样是身边多了个人,可这睡眠质量却天壤之别。关欣睡觉安安静静,喘气声也很轻柔,不细听几乎听不见她的声音,最主要的是关欣在她身边,她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紧张,她是全身心的放松,这一点她自己都很意外。与此刻完全不一样,她身后的是唐善识,扰人的呼噜声不说,她实在不喜欢与他靠的太近,更别提放松,所以即使勉强睡着了,也在潜意识里避免与他的贴近,以至于根本睡不踏实。
睡不好的结果就是第二日精神不济,疲惫不堪。等唐善识走了,豫章才安心的补了一会眠,却终究不如夜晚睡的踏实舒服。
暖意跟暖心瞧着公主没精神的样子,还以为是昨夜被驸马累着了,自觉的去厨房煮了一碗红糖鸡蛋水来给主子补补。
豫章皱眉看着手中的碗,猜出这俩丫头是误会了,懒得解释,默默的喝了几口,她确实没睡好,是需要补一补。
“把大氅拿来,去给婆母请安。”喝了几口热糖水,缓了缓了萎靡的精神,准备好去做接下来的游说。
唐俭是李世民还是秦王时的幕僚,性格直爽豪迈,有勇有谋,得封莒国公。唐夫人则是一个典型嫁夫随夫的家庭主妇,虽说出身也算名门,但她个人的自我观念属实一般,嫁给唐俭之后,一心一意做好唐府主母,为唐家生养了七子,唐善识为第五子。所以她对女子生养子嗣之事尤为看重,在她的观念中,女子嫁夫从夫,为夫家生儿育女是天经地义之事。若不是豫章为当朝公主,她恐怕早就给她儿子张罗纳妾之事了。
豫章进屋时,唐夫人正在哄孙子唐见日,与其说哄,不如说是看,唐见日自己在那玩鲁班锁,她则是有些愁绪的看着,脑中想的全是昨日她的五儿子来跟她说的那番话。见豫章进屋,立马收敛情绪换上笑容,“公主来了。”
“豫章请婆母安。”豫章微微弯腰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