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贵也紧张够呛,长乐公主那也是皇帝陛下心尖尖上的爱女,这万一有点什么闪失,他恐怕也要受到迁怒啊。
“公主殿下您可得保重啊,六公主还等着您救她呢啊。刘太医,还不快想想办法。”
长乐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胸闷的症状才减轻了不少,她明白,此刻她必须坚强,不能倒下,不然谁来管六娘呢。“本宫没事了,公公回去切勿跟父皇说,以免他担心。刘太医,六娘到底有没有治。”
“从脉象上看,公主中毒绝非一日之功,怕是已有半月之久,微臣从那手帕上的血迹中闻到了雄黄的味道,雄黄本可药用,《本草纲目》有曰,雄黄,乃治疮杀毒要药也,用之有殊功,又能化血为水。而方士乃炼治服饵,神异其说,被其毒者多矣。此药用好了能救人,用不好却也做杀人用。公主体弱,若要服用更当慎之又慎,但这吐出之血的味道中此药已见明显,故此,六公主服用此药绝非一日两日。如今微臣也只能先开一副解毒的药方喝着看看,若是常人兴许问题不大,但六公主先天不足,毒已入肺腑,能否见效,微臣也不敢保证。”
长乐身体一个踉跄,紧紧的抓住身旁王富贵的胳膊。刘太医说的隐晦,但长乐又怎么听不出其中之意,那意思分明就是这一次六娘能不能活,要看天意啊,怎么会这样,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不然好端端的,六娘怎么会吃那含有雄黄的东西。
“暖意。”长乐怒气飙升,“六娘最近的膳食是谁负责,药汤又是谁在负责?药方在哪里,哪位御医诊治的,你给我说清楚。”
暖意噗通跪在脸色语气皆不善的长乐面前,“公主息怒,膳食是按照欣欣姐送出来的菜谱烹制,药汤也依旧是奴婢与暖心煎制,没有经他人手,这药方并不是御医所开,是个道士送过来的。”说着暖意从荷包中拿出药方,双手递给御医刘大人。每次公主有疾,若有药方,都是她来贴身收着,等病愈才会把药方收起来放好并做记录。
御医接过药方细看一遍,指着其中一味药给长乐看,“果然有雄黄,这药量若放在普通人身上倒也无碍,只是六公主不宜,且这副药确实对气管,咳嗽有治疗作用,但服用不可超过七日,公主的脉象显示,中毒至少半月有余。”
“是,公主用药已有半月,半月前,一个道士突然上门,直言公主被邪祟所扰,是以久病不愈,原本公主是不信的,但那道人留下一张黄符以及这一副药方,并未索取钱财,说是只为结善缘做功德,之后便走了,公主找来坊市的郎中确认过药方,确实是治疗公主病症的药方,没有不妥之处,公主因咳久治不愈,因此便吃了几幅试了试,病症确实减轻了不少,所以又接着用了七日,而那黄符则是按照道士所说,贴在了房梁上。”
长乐顺着暖意手指抬头望去,确实有一道黄符贴在屋中房梁上。“那道人没说这药服用多久吗?”
“道士说痊愈为止。但是坊间郎中说不宜过久,最好不要超过七日。因症状确实减轻,所以公主才不顾坊间郎中劝告,按照那道士所讲,又多服了几日。”暖意的眼圈也红了,没想到会如此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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