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一见我便没有生疏的感觉,像是早就认识我似的。”
呵,原来也算是老相识了。
许是对当时那东承小将印象不错,再见到墨子幽时,心情都与先前不一样,多了许多亲切感。想到这里,朗寅释忽然觉得心头仿佛轻松了不少。
“王爷,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兰溢泽从院外进来,握着柄扇子一脸八卦。
“还好。”朗寅释回答,抬头看他,“一起喝一杯?”
兰溢泽在石桌对面坐下,“还好?自从回了京,可不经常见您笑啊。今天没什么开心的事情,说什么我们也不信。”
说起来,兰溢泽还曾和兰溪讨论过,为什么王爷回京后就变得格外沉默,不苟言笑呢?兰溪思考后得出的结果是,朗寅释怕生。
“怕什么生?”兰溢泽问道,“王爷战场杀敌无数,死都不怕,怕生?”
“这个生,是指陌生人。”兰溪一本正经回道,“王爷打小就内向,遇到不熟悉的人就不自在,那个脸啊,也崩得紧紧的。我自小就照料王爷起居,对他最了解不过了。回到京城,整个环境都是陌生的,王爷要适应好久呢!”
“噗,哈哈哈。”兰溢泽闻言哈哈大笑,他还是很难想象,平日里出席公众场合一脸严肃认真的烨王朗寅释,其实内心忐忑不安,惊慌失措。
突然一点王爷的架子都没有了呢……
“哎呀,看到王爷这面带微笑,喝点小酒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我原本担心皇上撤了您的兵权,您可能要心情不佳,压力太大呢!”
想想驰骋沙场的第一名将,回了京城便屈居一隅,无所作为。兰溢泽忍不住有点心疼自己王爷。
朗寅释笑笑,“本王这不是还有你们吗?勾心斗角、笼络人心,不是还有三哥吗?尚不至于无所倚仗。”朗寅释安抚道。
“溢泽是觉得,王爷太憋屈了。”兰溢泽惋惜道,“自从前几日,皇上收回您的兵权,您的待遇便一落千丈,饱受排挤,后来您干脆一问三不知,心甘情愿被人当傻子看。”
“您是不生气,我们看着那些势利眼的大臣们却是难受。皇上也是,嘴上一套,实际一套,一边说着疼您爱您,一边收回兵权,明摆着架空您,果然天子不重亲情!”
朗寅释闻言好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溢泽,你最近这个脑袋瓜子转得不是很利索啊。这般简单的道理,都没想明白?”
“自从回京城,我们便生活在各个势力的眼皮底下,稍有动静,就会引火烧身。如今我们势单力薄,倘若被置于风尖浪口上,定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因此低调行事,有益无害。”
“更何况,哪怕本王什么都不做,只要和煊王关系密切些,都会无形地给其他势力增加威胁。煊王的地位已经仅次于太子,没有人会允许我带着兵权进入他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