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寅释见她这么逞强,不由心下不忍。他在军营里待的时间久,受得伤也不在少数,深知其痛苦。每次看到别人重伤,他都不忍,更何况还是个女子。
“你不必管我是谁。”朗寅释道,“你现在浑身是伤,还是先把伤口处理好再说。好好一个女孩子,非要干涉宫中之事,把自己弄成这样又是何必。”
“这与你无关。”那女子冷声道,一时不小心又扯动了伤口,便蓦地噤了声。
“我知你与四皇子交情深厚,不惜为他冒着生命危险杀人。”朗寅释倒也不气不恼,“但今天只给你一个建议,离开这里。不然,你很快就会死于非命。”
“说得容易,我现在浑身是伤,你以为逃得出去吗?”且不说逃出宫,明早整个宫里便会开始通缉一名受伤的女子,到时候,只怕是戏班也会将她作为刺客,献给皇上。
这么想着,头开始晕了起来。总归是要死的命,从第一天开始接手这个任务起,她就有了心理准备。
“看来你也知道自己的处境艰难,我也不必兜圈子了。”朗寅释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找到许多伤药,不知是戏班子的姑娘练习时必备,还是这女子特意准备的。
他走近这女子,揭开她被鲜血湿透的衣物,一层层给她褪去,露出伤痕累累的肌肤。
女子一个激灵,无奈穴道被点,动弹不得,她用尽了所剩不多的气力抗拒,“你想干什么,你这个流氓……”
“流氓?”朗寅释冷哼一声,“再不给你上药,你的血就流尽了,到时候你就跟阎王爷斗嘴去吧。”朗寅释用帕子沾水为她把伤口擦干净,然后敷上药粉。
这女人浑身紧张,咬着牙,像是忍受着极大的耻辱。
“我还不至于对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下手,而且这么黑,什么都看不见,占不了你什么便宜。”为了让这女人放心,朗寅释又补充了一句。
朗寅释用布条缠好她腰部的伤口,又去给肩部清洗、上药。不料这女子歪头便是狠狠一口咬在朗寅释手上。
“嘶——”朗寅释甩开手,不由恼火,“你这女人真不识好歹!”
“贱命一条,用不着你来救。”女子冷声道。
“你以为本王想要救你?”朗寅释也冷了语气,“你最好留着你的命,对大家都有好处。”朗寅释处理好了伤口,给她解了穴道。
“明天一早,你想逃都逃不掉,便是今晚,想活命都要看老天爷答不答应。你先运气调息片刻,一刻钟后跟本王走。”
“你是王爷?”那女子有点惊讶,不能明白一个王爷为什么要来救她一个戏子。“你和四皇子济王是一起的吗?四皇子是不会派人来救我的,我们只是他的棋子。”
朗寅释不回话,在窗边学着猫头鹰叫了几声。
那女子见他不理睬,只好乖乖调息,她实在是疲惫了,也无心再问。
一会儿,窗外也响起了两声猫头鹰叫声。
朗寅释简单收拾了带血渍的物件,携着那女子从窗边下来,走了一段路,便看到了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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