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溢泽:“王爷是说,情势紧张,太子定会有所动作?”
“不错。自回京后,父皇就将一干重任,都交付三哥处理。太子定已觉察。若能扳倒右相,倒是能松口气。可右相此人偏偏没有把柄可抓,你在茶楼研究了三天,都没有找出右相的漏洞,太子那边想动手,便也只有灭口这一个办法了。”
“所以,我们要引导太子动手,刺杀右相。”兰溢泽接着分析道,“我们不能作为第三方势力介入,否则煊王必然知道有人藏在暗处。”兰溢泽理着思路,“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伪造这自然死亡?”
“因为不放心。”朗寅释神色认真,“太子不是傻瓜,升龙山之行便能看出,他有心谋害,却不想脏了手,坏了他多年的名誉。他势必会找人背锅。”
兰溢泽恍然大悟,“背锅的便是凤栖阁!因为太子想除凤栖阁已久!既如此,不如我们提前一步将‘锅’送上门,既能影响他的决定,又好废太子一颗棋子!”
“一点不错。”朗寅释淡笑,点了点头。
“还是王爷考虑周全!”兰溢泽佩服道,“我原本以为,王爷要除右相,是希望削弱煊王的势力,不料王爷早已统筹好全局!”
“你说得倒也没错。”朗寅释神色平和而镇定,带着一丝机敏的微笑。“右相一除,我便老老实实待在府里,等着三哥来喊我上朝。”朗寅释望着兰溢泽,眼底流露出自信的笑意。
“果然!”兰溢泽哈哈大笑。“这才是王爷最根本的目的吧!”
“他现在没有别得选择了。父皇是更看重他,可他也失去了最有力的帮手,他现在,急需要培养一个强势的助力。那便是——本王。”朗寅释慢条斯理道,笑了起来。
眼前仍是长长的朱漆宫道,朗寅释从记忆中回来,眉眼舒展从容一笑,他撩开衣袍,信步离去。
三哥,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人哪,若能少一份贪心,少一份狭隘,就不会失去身边真心待你的人。在这看似聪明的时时提防,处处打压中,你何尝不是断了他人对你的最后一丝情份?
只是三哥,你又当我是什么呢?
君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你视我如棋子,我又该将你看成什么呢?
走出宫门,朗寅释深深吸了口气,抬起一双深邃的眉眼,望着京城的天空。
与朗康辙分道扬镳,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他的眼里充满了沉着笃定。
他觉得,他好像变了。
但是,一切似乎又没变。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