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康辙大步流星在厅堂里转悠,急促的步伐反映了此刻他心中的兴奋。
墨子幽放下信笺,抬起清丽绝伦的脸庞,“这封信不像是假的,我曾出访过东承,也认得东时祺的字,这确实是他的笔迹。信中内容详实,连朗赫铭故意输了北方各州,都写得一清二楚,难怪当初天朗屡屡战败,其中竟然有如此大的阴谋。”
朗康辙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格外神清气爽,心神舒畅。
“这些都不重要,朗赫铭一倒,全天下便再也无人能与我相抗衡!本王受他打压已久,终于熬到了扬眉吐气这天!”
朗康辙大笑,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愤,此刻终于得以舒解。
升龙山刺杀、马场右相之死、东南沉船、凤栖阁的牵连...朗赫铭对他所做的一切,终于能一笔笔的讨回来!为了这个皇位,他忍辱负重已久,如今有什么,比让朗赫铭从储君变为阶下囚,更大快人心的呢!
朗康辙转眼看向墨子幽,喜色涌上眉梢。
“墨儿,等朗赫铭下了狱、定了罪,我便向父皇请求,娶你为妻!从今日起,你再不会受委屈了!”朗康辙甚是豪迈,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
坐在一旁的朗寅释顿了顿,一张淡泊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抿了一口清茶。
“你如此有心,我哪有不感动得份。恭喜煊王。”墨子幽心中有事,只含笑淡淡应道。
“怎么能这么说?应该是恭喜你我才对!”朗康辙满面红光,如沐春风,他挨着墨子幽坐下,凑近过去,“应该为我们俩高兴,你看,我们计划的未来,正在一步步实现呢!”
墨子幽望着朗康辙极近距离的面孔,一时无法躲开,虽不赞同,也只附和地轻笑了笑。
“也是。”
身旁许久沉默的朗寅释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她放下了茶盏,“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哪里不妥?”朗康辙闻声,犀利的目光转向了他。
“这些证据来得太容易了。”朗寅释皱眉说道,“太子和东承有所交涉是事实,但只若有头脑的人,岂会留下这种让人一抓一个准的盖印文书?这种东西,藏在府里都怕危险,能毁掉就绝不会留着。何况,平时苦苦搜寻都抓不住线索,今日突然——”
“你觉得这件事情有诈?”朗康辙不可思议地问,“小释,你可看看清楚,这种东西,没法造假!”
朗康辙不以为然的辩驳。
“你也说了,老九和东承的会面,早已预谋许久。他挑中东承使节离京的前一天,这个安排不简单,定是有要事相商!再说,两国交易,岂能没有证明文件,有文件不意外。老九性子浪荡,不比朗赫铭谨慎,从他身上入手更为容易,这不是你自己说得嘛!”
朗康辙走近朗寅释,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释啊,这种时刻你可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你预判得当,是我们抓住了机会!才得到了老天爷的眷顾!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朗康辙充满自信,握起拳头不容置喙的敲打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