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谈起与天朗六、九皇子的约定,东时祺就满腹怨言。
他如约出力除掉太子,害得本国使节至今被羁押在天朗,朗沐威也对自己不假辞色,局势却没有丝毫好转,倒叫那朗寅释占尽了便宜。
如若六、九俩兄弟中,无一人登上皇位,允诺给东承的好处便不能兑现,他东时祺不就等于是花了大代价,做了一番慈善吗?
这让老谋深算的他,心底怎么过得去?可不得膈应得要命?
深谙东时祺的心理,赫鲁挤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劝慰道。
“陛下稍安勿躁,且听老臣来为您分析一下利弊。”
“哦?原来宰相还有见地。”听赫鲁这么说,东时祺又来了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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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皇宫议事大殿偏厅
阳光从纸窗里洒进来,空旷的偏厅里有一张四米长打磨精细的红木议事桌,日常能容纳二三十人同时会晤。此刻,厅内不见人影。而厅外,几位当朝重员围坐了一圈,正耐心等候着。
“殿下急诏,说今日有要事待议,也不知是个什么事情?”兵部尚书韩寯身材魁梧,勉强挤坐在长椅上,打探道。
想起烨王妃昨日突然离京,吏部侍郎傅呈光摸了摸干净的下巴,有所觉察。
“这个节点上,无事则已,若有,则定非寻常。”
“唉。”闻言,身旁的大司农贺为民俯身叹气,他才从地方巡视农务回来,颇为焦心。
“新政刚落到地方,民怨才初有缓解,只盼朝廷能不生变故,否则,纵是十二金仙在世,恐怕也压不下天朗的暴乱了!”
众人闻言,心里皆是一沉。
他们上任后的缝缝补补,正是为了让天朗平稳度过民怨的顶峰期,不至于乱作一团。
烨王的力挽狂澜,他们都亲眼所见。
哪怕天朗已经民生凋敝,破败不堪,也总比一个乱世来得好。毕竟,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亦是百姓苦。
他们谁也不希望,引爆局势的最后那根稻草出现。
“贺大人未免太悲观了些。”沉默过后,吏部侍郎傅呈光劝解道,“若是真正心怀天下之人,尚不能拯救天朗,那天朗的明天,还能掌握在谁的手中?在座都是天朗的俊杰,当有舍我其谁的大魄力才是!何况,殿下深谋远虑,假以时日,一切困难自会迎刃而解。我等应当充满信心,只要鞠躬尽瘁,不愧对一身职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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