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重伤后,遭遇了暴雨,受了寒气的缘故。她受得内伤太重了,一回来就病倒了。”屋子中央传来中年男子说话的声音,听着语气,有着很多无奈和关心。
“刚才青岚过来为她施了针,又点了清心散。应当会好受一些,过不了多久大抵就会醒的。”说话的声音离得很近,应当就在床榻边上。“洛大人,您也两个晚上没合眼了,快去休息一下吧。”
“老臣折腾些不妨事。倒是公主金枝玉叶,更该注重千金之体才是。”
“我心里始终放不下,等她醒了我再去休息吧。”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有人便出去了,屋子里清净了下来。
朗寅释觉得头不再那么昏沉,视线慢慢清晰起来。床榻边上,墨子幽正全神贯注的望着自己,一双美目中满是担忧。
“醒了?”墨子幽眼中浮现起一丝欣喜。朗寅释望着眼前的人,竟有些恍惚。刚才梦里见到的人,竟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疲惫的神情,黯淡的脸色,墨子幽显然没有休息好,看起来憔悴许多。朗寅释不由胸口发烫,心头涌上一阵暖流。
差点就见不到自己心爱的人了。她默默叹道,想起与慧能的恶斗,庆幸不已。
浑身疼痛有所缓解,伤口凉丝丝的,该是刚敷完药。
朗寅释苍白着脸色,冲墨子幽笑了笑。“你果然是没走。”
“说什么‘果然’,好像你早就料到了似的。”墨子幽没好气道。心中的关切无处言说,只化为长长一叹。前两日在山庄门前,望见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朗寅释,她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傻傻的站着,觉得如坠冰窖,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她从未见朗寅释受过这么重的伤,在她印象里,朗寅释一直是镇定自若,处变不惊的人。察觉有可能会失去她,墨子幽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直到眼前人安然醒来,她的这颗心才算是终于放下。
“你走得太轻易了,一点也不粘人,反倒让人起疑心。”朗寅释微笑了下,“何况陆远不会撒谎,写来的信简直是欲盖弥彰。”
“你还说呢?”见朗寅释没什么大碍,墨子幽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生气,“要不是洛大人他们赶到的及时,你差点把命都给丢了!幸亏我没走,一走你就出了事,让人心里如何能踏实?”
“现在没事了。”朗寅释好生安抚着,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要好好睡一觉,我就会好起来的。幽儿,不必担心。”
“倒是你,留在这天朗多不安全?”朗寅释皱了皱眉头,无奈道,“南下要吃很多辛苦,我总怀着一丝侥幸,希望你能听话的离开。”
“……我什么时候听话过?再说了,本宫何时怕过辛苦?”墨子幽噘了嘴,不满道,“想让本公主对你夫唱妇随,你可想得美。”她把头扭向一边,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