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远闭着眼睛,说:那视频不是柴临津放出来的,是别的人对叶子有所图谋的人。我能看出来。
其实那个视频被刻意拍得很模糊,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给人一种很暧昧的暗示。但偏偏叶誉希的脸比较清晰,尤其是侧脸,让人一看就是他。
所以不是柴临津。柴临津对叶子没有意思,他只在乎家族和生意,只想让陈铭远投鼠忌器,所以就不会拍这样带有折辱意义的视频。
陈铭远很了解柴临津这种人。这种人控制欲很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变脏,所以柴临津也会这么看陈铭远。没达到目的前,柴临津不会刻意弄脏叶誉希,万一陈铭远因此抛弃叶誉希,那么他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陈铭远很确定,这并非柴临津的命令。
如果柴临津没有授意,又有谁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柴临津为什么要替那个人遮掩,暗示这个视频是他找人发的?在此之前,他明明没有看过这个视频。
再联想到之前视频时,柴临津怪怪的表现
陈铭远心里隐隐浮现出一个猜测。
而正在这时,跟着柴临津的那辆车传回来另外一条新讯息。
【目标调转方向,正沿路返回。】
梁封仑说:这是在做什么被他发现了吗?
陈铭远沉吟片刻,给出指示: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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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临津下车的时候总觉得不太对劲。他回头看了一眼,周围非常正常,不像有人跟踪的样子。
他又看了一眼司机,问:刚刚有人跟着我们吗?
司机一个哆嗦,立刻回答:没有!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刚刚柴临津发怒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司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柴临津身上,生怕老板又对着自己砸手机,要是出了车祸就不好了。
可是被这样问到的时候,他也只能回答没有。
不然岂不是找死吗?
柴临津阴沉着脸,打消自己的疑虑,转身上了楼。
刚刚柴夫人给他打电话,说是尹老爷子住院了,叫他到医院里来。
柴临津还在气头上,并不乐意。
柴夫人淡淡地说:长波和长清也在。
尹长波和尹长清,正是柴夫人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女。要不是他们实在游手好闲,烂泥扶不上墙,尹老爷子也不会记得自己还有个私生子,也不会把柴临津找回来。
那个让柴临津十分愤怒的爆料,就是尹长波亲口说给媒体的。
柴夫人这么说了之后,柴临津只得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调转车子去了医院。
尹老爷子住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一次柴夫人特地强调尹长波和尹长清也在是到了什么危急关头吗?如果今天会说到遗产的事情,那么自己一定不能缺席,哪怕尹家现在内忧外患,早已没有之前那么值钱了。
柴夫人可真是永远知道自己的命门啊。柴临津咬牙切齿。
柴临津调整情绪上楼,尹老爷子住在私人病房里,一人占据了一层。
上楼的时候,柴临津觉得非常奇怪。因为一路上守了太多不认识的人,那架势看起来实在过于大了。
柴夫人打算做什么吗?
柴临津走进病房,看见尹老爷子躺在病床上,脸上罩着呼吸罩,周围各种仪器在跳动,垂垂老矣的样子。
柴夫人坐在一旁,面前站着尹家两个不成器的子孙。
见到柴临津过来,尹长波埋怨道:妈,你非把他叫过来做什么。
尹长清还在涂口红,说:妈,我又没零花钱了,给我打点。
柴夫人看了她一眼,平静道:找你弟弟要。
尹长清说:我哪有弟弟!
柴夫人看向柴临津,尹长清生气地跺了跺脚,别过头,不说话了。
尹长波则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他也配当长清弟弟。
柴临津阴沉地看着尹长波,就是这个人把自己私生子以及改姓的事情公之于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忍辱负重是为了什么。
柴夫人说:他跟着我姓,就是我的儿子。凭什么不配?
柴夫人这句话说的很有意思,柴临津眯起了眼睛。
柴夫人看着他,说:今天你爸爸突然晕倒了,我们把他送到医院来,就接到了病危通知书,医生让我们早做准备。
柴临津摸不清深浅,道:所以呢。
又是爸爸又是儿子的,在这个关头,柴夫人到底想做什么?难道还想打亲情牌?真是可笑!
柴夫人说:他生前已经立好遗嘱,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就按遗嘱上写的来吧。
柴临津心里一动,对方非要自己过来,就说明遗嘱里自己占有很大的分量。否则背着自己将家产分割完毕,不是最好最安稳的选择吗?
柴临津几乎忘记了微博上面的事情,急不可耐地问:遗嘱上写了什么?
柴夫人说:股票由长波长清二人平分,你有几套房子,还有两个游戏公司。
听到这里,柴临津脸色冷了下来。
最值钱的股票还是给了两个姓尹的,自己只得到了房子和游戏公司,那两个游戏公司他知道,根本不属于尹氏集团。
这算什么,打发叫花子吗?
尹长清和尹长波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在柴临津准备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柴夫人又说话了。他的部分,他是这样分配的。他要走了,我也懒得再管公司上的事情,所以我决定把我的股份平均分成三份,你们三人各得一份。
尹长波尹长清:妈!
柴临津却是挑了挑眉。
柴夫人制止了自己的儿女,而是对柴临津说:我说了,既然跟着我姓,那你也算我的儿子,分我的股份理所应当。你这阵子的表现我看了,虽然还不够让我满意,但已经比他们俩好太多了。我已经打点好董事会的成员,周一举行股东大会,改选你当总裁。从今以后,公司的事情全由你打理。你只需要定时给这两个不成器的分红就够了。我累了,不想再搅合这档子事情了。
柴临津仔细看向柴夫人,发现对方脸上露出了深深的疲态。曾经笔挺的脊背弯了下来,神色也很倦怠,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