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有一个老管家。
老人家耳背,方景映敲门也没听见,他给宁悬打了电话,宁悬才不情不愿的下楼开门。
对于方景映的到来,他表情淡淡,开了门以后,便转身,示意他随意进来。
方景映回头跟蔺简道:这就是我堂弟。
嗯。不咸不淡的声音,带着一股凉意。
宁悬猛地一回头,看清身后扣着帽子的人是蔺简之后,收起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垮了垮肩膀。
准备了两个杯子,倒水,放在他两的面前。
然后朝着方景映:你来有什么事?
蔺简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盯的他整个人都不自在。
方景映指了指蔺简:我哥们,你们一个学校的,最近太颓废了,让你过来教教。
视线接触的那刹那,宁悬感受到了他□□的审视,那目光带着戏谑和压抑,像把尖刀,一刀一刀挑开他的伪装,朝着里边看去。
蔺简换了个位置,坐到宁悬身旁,宁悬的身体如根弦般绷的很紧,他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蔺简的视线向他领口里探去,唇边泛起轻浮的笑:用得着这么害怕?
宁悬悬着一口气,在他面前,正常的呼吸都似乎是被放大了一般。
方景映后知后觉,原来你们认识啊?
嗯。蔺简后背靠向沙发,长臂横搭在沙发边缘。
这个姿势,只要宁悬一趟,就在他怀里。
他哼笑了一声:我们还挺熟的。
方景映哦了一声。
也难怪,不熟怎么可能借他钱。
宁悬浑身不自在,躲又有些刻意,这些天的避开形成一种冷漠的保护罩,在蔺简凑过来的时候,保护罩一击击破。
上楼。蔺简毫不避讳的盯着宁悬的侧脸看,冷不丁的出声,音调极凉,还有些恐吓的意味。
宁悬慢吞吞的跟着他上去。
方景映坐在原地,一脸懵逼。
这种剧情,是进行到了哪一步?
他怎么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感情有些莫名的不对劲呢?
哪间是你的房?蔺简问。
宁悬指了指,蔺简直接进去。
房间布置一如既往,颜色清丽单调。
嘭的一声,门被从里面反锁。
宁悬猝不及防的被摁倒床上,他吃痛的呼了一声。
蔺简手中的力道不由松了几分。
掀开他T恤,撩倒最上方,皮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十分明显。
他黑眸一眯,借力翻了一个身,看他的背,蛮横的力道让宁悬婴宁一声。
背部也有。
不过好在不太多。
蔺简眼睛里的光越来越沉,最后阴鸷一片。
他抿着唇,脸上浮现一层阴翳,一片心疼。
别扒裤子。宁悬将头闷进被子里,闷哼了两声。
手放下,摁在蔺简打算拉他拉链的位置,又哑又弱的说道。
蔺简哪还听他的,裤子被褪下来,大腿膝盖的位置青紫的比较明显。
他轻轻的摁了摁,明显能看到宁悬浑身的肌肉绷成线条。
他抬臂挡着眼,不敢再看蔺简的脸色。
从楼梯上摔下来,不会跟我说?蔺简生气的给他穿裤子的手都在打颤,拉链第二次才给他拉好,又将T恤轻轻的放下来,躲着我是几个意思?
宁悬咬着唇,没说话。
一团黑影带着强烈的威压彻底压了下来,下巴有些细微的痒意和牙齿啃咬的疼痛感。
说,到底几个意思?是想分手,所以才用这种冷暴力?蔺简逼问着,丝毫没有松手,钳制的更紧。
宁悬脑海里浮现千千万个答案,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全部抹白,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
蔺简心疼的从下巴处吻到他脖颈,哑着嗓子:你知不知道,我很心疼?
宁悬依旧没说话。
下次出了事给我打电话,别关机,别冷暴力,我很倔强的,也很难哄好的。
宁悬缓缓的哦了一声。
他抬臂挡着光,喉头哽咽,合着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
再次睁开眼睛,糯糯的叫了声:哥,你压疼我了。
蔺简连忙微微抬了抬身,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就、就没踩稳,滚下去的。宁悬撇过头,尽量逃避他的视线。
你喝酒了?宁悬闻到他身上一股烟酒混杂的味道。
别转移话题。蔺简逼迫着,试图从他表情里看到些什么。
太呛了。宁悬皱眉。
呛你也受着,刚才亲你的时候怎么不反抗?蔺简压低身子,小心翼翼的靠着他。
去洗洗。宁悬推开他。
转身在衣柜里找衣服。
方景映在楼下一个人玩手机,玩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也太无聊了吧?
楼上两个人在干什么?
带上他不好吗?两个人能玩成什么?就算打牌也是三个人才香呀。
扣扣扣
方景映敲开门。
宁悬从里边打开的。
方景映扫了一眼房间,简哥呢?
在洗澡?
方景映:????
怎么回事?
他为什么洗澡?
宁悬冷冷淡淡的依靠着门框:太臭了。
方景映:
哦,忘记了,他堂弟的洁癖。
你还有什么事吗?宁悬不咸不淡的问。
没事了,就是看看,他喝酒了,我怕他揍你。方景映讪笑道。
堂哥,不早了,你们今晚就在这儿睡吧。对面有间房,你可以随意使用。
好。方景映就这么答应了,慢吞吞的走到对面时,才后知后觉,蔺简干嘛在他堂弟的房间洗澡?
难道宁悬有浴室洁癖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宁悬特意下楼跟管家说了一声。
方景映大大咧咧,没有琢磨的心思,打了两把游戏,去找蔺简,蔺简直接回了句别打扰,他摸黑就睡着了。
夜色沉寂,卧室落针可闻。
疼不疼?蔺简在身后问
还好。宁悬随口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