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说定,便各自分头行动了。宋彩着人去寻千重心来为圣子看诊,蓝姬正好肚子饿,趁这个机会跑去搜罗吃食了。
片刻之后,束着高马尾的女子踩着飞行器落在了帐外,挑开帐帘迈了进来。
千重心一身戎装,手上的白手套沾了点血,却是神采飞扬,足下生风,比平时无事好做时精神得多。
宋彩又叫人打水来给她洗手,问道:救护营地忙吗?我对那士兵说了,要是忙的话就不要通知你来,他是照做的吗?
千重心:嗯啊,不忙才过来的。一个半天,我手里只接到了几个伤员,一个是连续被砍掉十几次胳膊的,妖力不足以再生断肢了,便退回了救护营地。我只给他消消毒就算了,止血工作都是他自己做的。还有一个年纪比较小,瞒着家里偷偷应征入伍的,战场上被己方一只现了原形的巨蠕怪恶心到胃痉挛,丧失了战斗力。最奇妙的是一名女兵,什么不好继承,继承了她人族母亲的宫寒症,平时一来月事就会腹痛难忍,还上吐下泻,巧了,正好今天来了
千重心从小在海岛上长大,又是医者,谈起这种事时不会像寻常女子那样羞羞答答,正好宋彩是开明社会来的,也不避讳这个话题,便忍不住笑道:所以,心理疏导和照顾女同志也是医护工作者的任务之一。岁芜姑娘还怕人手不够,午后特意赶过去的,看来也没帮上忙啊。
帮是帮上了,她在那儿给伤员讲天神圣母的故事呢,那个胃痉挛的小兵情绪好多了。
宋彩一顿:她当众讲的?大家都信吗?
唔或许吧,多半是唏嘘慨叹,毕竟她讲得绘声绘色,挺有意思的。
旁边的镣铐发出声响,千重心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鲶鱼精,疑惑道:这位是谁啊,妖族抓来的?
宋彩:嗯,不过不是从战场上抓的,是从妓馆里抓的。
千重心大吃一惊:啊?宋公子,你去逛妓馆了?
宋彩点头。
千重心:和江少侠一起?
宋彩又点头:可以这么说,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逛法。他是眦
没眦完,被千重心严厉制止:怎么逛也不行啊,你们两个实在太胡闹了,怎么能相约去妓馆呢,你们这是对彼此不负责任啊!
宋彩:不是,我们没有去大堂玩,只在楼上的包房里办了正事。那房里只有一男一女,女孩儿是人族来的,当时吧
停,停停!千重心焦躁地吐出一口浊气,似乎怨愤难平,我先问一下,女孩儿是谁叫的,男孩儿是谁叫的?他们都穿得够严实吗?
宋彩也急了:没有谁叫他们,是那个男的叫的女的!不是,你听我说啊,不是穿得严不严实的问题,那里是妓馆,他们当然都袒胸露背,但问题是
好了!我明白了,宋公子不要再描述了,我真的听不了。千重心惆怅到开始捏自己的眉心。
宋彩:
宋爸爸苦闷地抠着手,总觉得大闺女的思想越来越跑偏了。
这时心海里响起奶声奶气却一口东北大碴子味儿的声音:娘啊,你可别解释了,在千大姨面前你只会越描越黑。而且,我爹又偷听你讲话了,唠归唠,尽量避开敏感话题,行不?
宋彩:我他个*¥%#*绿豆抹茶脆脆鲨!为什么全都跑来搞爸爸呀!
宋彩传音问道:我现在跟你说话,你爹能听见吗?
小黑煤球:不能,我暂时把他屏蔽了。真是,到哪儿讲理去,我爹竟然是这种黏人的老爷们儿,我都觉着烦了。
宋彩:好,你能不能帮我设个禁制,除了双方传音之外叫他听不到别的?
小黑煤球犯了难:可以是可以,但我担心这么干会影响你俩关系,万一我爹找你后账怎么办?
宋彩:没事,你照办吧。
屏蔽了江晏的偷听,宋彩便对千重心道:你真的误会了,他是眦昌,从曜炀宫离开后躲进了一家妓馆,所以,就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了。
千重心的反应先是惊愕讶异,再是放松释然,最后就和岁芜差不多了,道:他是眦昌?眦昌不是蟒王吗,怎么成这样了?
宋彩:哦,这是我弄的,我用一张呃,我用法术把他变成了这种样子,可以防止他化形逃走。
千重心好奇地拈起鲇鱼须:他现在没法化形了?
宋彩点头。
眦昌任凭千重心玩他的鲇鱼须,适时唤了声美人儿,被千重心赏了个大嘴巴子,一口老血咬在了牙关。
没需要宋彩提出来,千重心用白酒给自己的手消了毒之后就去试探圣子的脉搏,说情况尚可,但受过损伤的脏器不会那么快复原,得坚持服药保养,饮食上也有诸多禁忌。
她把要注意的事项详细列了下来,还未写完,蓝姬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白净小巧的下巴颌上还沾着什么东西的碎屑。
圣子!宋公子!我们这就开始吧,也不用找其他人试了,我来就行,我志愿参加试验!
连珠炮似地说完,才看见千重心也在这儿,同她热络地打了招呼。
圣子离开座位来到桌案边,示意自己要把笔墨纸砚都挪开了,千重心便点点头,帮他一起收拾。
宋公子,烦请着人去找一块生肉来,用朱砂涂满,再寻两双银筷子,一只陶罐,一炷香,一只小碟子,一把刀。
东西备齐后,圣子把银筷扎在生肉上,上下一排,又切开血藤的封口,挤了些红色汁液在小碟子里,拿出袖兜里的黄色符纸,用自己的指尖血混着血藤的汁液在符纸上写了咒文。
圣子说:单人的咒法比较简单,只需公主取一根头发给我就好。
蓝姬大方地薅了几根给他,圣子把东西都塞进陶罐后念了几句咒语,念的什么旁人听不懂,都在盯着蓝姬,迎接她的反应。
散发着清幽兰草味的香枝烧了大约一半时,蓝姬仍没有任何反应,叫千重心帮忙看了下自己的后颈,发现半妖堕印仍然浅得很。
是不是时间还没到?蓝姬问。
圣子却叹了口气:半炷香约一刻钟,这咒法早该生效了,看来设咒之人用的血和这血藤无关,我们的试验失败了。
蓝姬不甘心,圣子每说一句她就将嘴唇咬得更白一分,最后险些咬出血。千重心忙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劝她不要急躁,宋彩也道:总会有办法的,时机未到而已,公主殿下千万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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