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把祁温良逗笑了,怎么?父皇。后悔啦?一定吓惨了吧,看您满头大汗的,先回去歇歇吧。
皇帝这才认真看了看祁温良。
这个在他面前总是那么冷静的儿子,此刻看起来仍旧冷静。
可是这个总是怯懦的儿子,却少有地冲撞了自己,说出了明知会让自己不高兴的事。
他明明都知道的。
他明明是那么聪明,他明明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他过得更舒心。
他明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
但他现在做了不该做的事。
皇帝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有点了解这个儿子的。
至少现在他知道,这个看似冷静的儿子并不冷静。
其实皇帝来之前就做过了种种猜想,抛开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不说,现在的情况其实很符合他的预期。
他本来想,要是祁温良没事钟明死了,就趁机治他一个刺杀大将军的罪。
可看见了眼前的场景之后,皇帝打好的腹稿居然说不出口了。
他低低地说道:是朕欠考虑了,下面的人不小心泄露的消息,往后会注意的。
他看了看祁温良,又看了看祁盈,见这二人都不太想理他,便又带着人回去了。
临走时他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祁盈说道:皇子府的修筑是父皇疏忽了,会头会再让人好好设计的。
祁盈听见了他的话,想行礼说声多谢父皇,但他被祁温良拍着背,又舍不得挪开,干脆假装没听到,仍旧一动不动。
皇帝没等到他的行动,不尴不尬地走了。
祁温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冷笑一声。
他知道,以皇帝的性格,最多心软半个时辰。
明日早朝,必定有好戏等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解释一下,这个拿剑的不是祁子安啊,我怎么舍得他挨刀呢!
而且,如果是祁子安,太子殿下也舍不得他挨刀啊,更不会故意等刀砍下来再动手。
~
那个拿剑的人快要被砍的时候,太子笑了,这是一个计划即将成功的笑容,回头你们就会知道这个笑容多有意思。不过这个回头要等到老皇帝死了。
~
还有个事可以说,就是这个将军。
他本来就是一个莽夫,一个很冲动的人,除了能打一无是处,而且脑子也有问题。
他小儿子刚死的时候就说过,要是这件事情没处理好,他可能会直接回来,然后不管边关,普通的将军是干不出这种事情的。
然后我也说过,朝臣们担心承受不住他的怒火,为什么朝臣们要担心这个事情呢?
朝臣们就是害怕他上朝的时候,一个不高兴就对人动手,正常人干不出这事,但是他这个能干得出来,所以才担心。
祁朝的历史背景也很特殊,周边的小国都是当年故意留下的,它们根本就发展不起来。以至于祁朝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足智多谋的将军,意思意思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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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35.抹药
明知山有虎,祁温良自然不想往虎山去。
况且皇帝盘算着什么他也知道。
祁温良很清楚,明日早朝自己不在场会更好。
所以皇帝离开后不久他就递了请假的条子进宫,说自己伤势严重上不了朝。
皇帝本就不喜欢他在朝堂上晃悠,接到他的请假,直接就批了。
批完请假的条子皇帝又批了会儿奏折,他宫里的大太监估摸着时间给他端了杯茶,然后就听见他感叹道:钟明死了。
太监刘德顺眼珠子一转,奴才不敢揣度陛下的意思,还望陛下明示。
你啊!皇帝端起茶喝了一口,你什么不知道。
刘德顺这才接着说:这钟将军近年来行事越发荒唐,尤其是有了小儿子之后。去年放着边境不管回来给小儿子庆生,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不早晚是个死字吗?
是啊!虽说如今天下太平,他守在那里没什么用,但他若不在那里,就是有罪!罢了,当初选他拿着虎符,不就是看他脑子蠢好利用吗,如今也算死得其所。
刘德顺听皇帝说虎符的事,问道:陛下的意思那虎符是给钟寒公子?
这样一说倒是说得通了。
刘德顺曾经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皇帝那般喜爱献王,却给他安排了钟寒做伴读。
要知道,钟寒虽是嫡长子,但他与他母亲一点都不受钟明看中。
钟寒表面上是将军府的继承人,背地里却一定地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给献王,是没有帮助的。
但如今看来,皇帝是早就有意要钟明的命。
若钟家小儿子还未长成时钟明横死,那将军府还是会到钟寒手里。
刘德顺想通了这一点,便顺着皇帝的意思夸道:钟寒公子确实不错,这些年跟在献王殿下身旁很是本分,将来一定能成为殿下的助力。
夸人嘛,讲究踩一捧一,既然捧了钟寒,就得踩一踩钟明。
钟将军也是个心里没数的,明明嫡子没什么不好,他却那般偏爱妾生的小儿子,甚至为了那个小妾处处打压钟寒公子,实在不该。
坊间传闻,说他那妾生的儿子与他不像呢。他一个莽夫如何生出个神童,传闻也不无道理!他因别人的儿子那般冲动,甚至刺杀太子而死,令人唏嘘啊。
皇帝:
感觉有被冒犯到!
其实皇帝和刘德顺想得一样。
但听刘德顺这么说出来,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种不对劲一直持续到早朝。
早朝时,他提起祁温良杀了钟明的事,想要治祁温良的罪。
沈岸立刻就站了出来。
这下皇帝的不对劲彻底被不高兴取代了。
往日里皇帝和沈岸争执不下的时候,祁温良总是那个给皇帝铺台阶的人,久而久之,皇帝便觉得沈岸吵架也不怎么样。
今天祁温良不在了,皇帝突然发现,沈岸跟他根本吵不起来。
沈岸一站出来就列出了一系列证据,足以证明祁温良是正当还击,不仅不该治祁温良的罪,还当给予嘉奖抚慰。
沈岸说的是事实,皇帝想要借此治太子的罪,当然办不到。
但他今天提这个本来就是想指鹿为马。
既然是指鹿为马,那自然就要按指鹿为马的流程来。
皇帝不讲证据,直接问道:孰是孰非,诸位爱卿心里自当有定论,不如各抒己见,让我看看到底该如何判。
这样一来,今日的事就不是太子的事了。
今日,皇帝是想让朝臣们表决心。
到底要站在谁那一边,此时必须下决定了。
祁朝的历史上并没有出现过赵高这样的人物,但皇帝此刻显然就扮演这样一个角色。
可他并不是赵高,祁温良也不是无能的胡亥,抛开朝堂上的沈家势力不说,朝臣们还有另外的打算。
朝臣们都知道,皇帝虽是皇帝,却已经是个迟暮的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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