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声音哽咽:我没有让你替我去承担这一切
非但没有,他从前被苍生背叛死于尸山血海,即使他置身事外冷眼旁观,桃桃都不会怪他。
他对这世间没有义务,可他还是出手了,逼退了寂静之主,诛杀了海上妖兽,让被海啸覆灭的城市恢复了平静。
城市逃过一劫,她该开心才是。
可此刻,她像被一张带着尖刺的蛛网缠住,心痛得她喘不过气。
南宫尘拉过她的手,将她手臂上的血渍滴到钟身之上。
帝钟发出嗡嗡的清鸣。
桃桃这才明白,原来在藏库根本不是她敲响了帝钟,是帝钟认主自鸣。
要将血落在钟上才算结契,这样,她才能敲响帝钟。
是我自愿。他轻声说。
他抱住桃桃,将她冰冷的身体裹入了血色的衣袍。
不同于以往,这一次,他没有问她的意见。
衣袍之上业火未消,他眼尾的红晕也浓烈得刺眼。
可桃桃一点也不觉得他像恶鬼。
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外界一切纷扰、缭乱都与她无关。
他的怀中虽然没有半分温度,却有种让她眷恋的安全感。
这样也很好。
堆积了一晚的乌云终于落下了雪花。
开始只是细细洋洋,越下越大。
细碎的雪花遮住了桃桃的眼,桃桃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哪里好了
这样,桃桃就会觉得欠了我。
欠了我,就不会忘了我。
他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桃桃眼睛干涩,鼻腔里呼入的全是冬夜冰森的冷气。
南宫尘下巴搭在她的肩窝轻轻蹭着,呼吸撩起了她颈侧的柔软发茬,他笑:欠了我,就会永远记得我。
桃桃只能模糊看见他灵魂的一抹影,却感受不到他的重量和温度。
雪夜寒冷。
她想要去抱他,刚伸出手,还未来得及触碰他的身体。
他的灵魂缺如带着裂纹的剔透玻璃,刹那在她怀抱间碎成了一片片。
雪落无声,将大火过后的混沌界覆上了一层雪白的颜色。
盖住了血污,盖住了灰烬,也盖住了一切绝望与悲伤。
桃桃伸出手去,抱了个空。
她愣愣的。
九朵玄魂花从她怀中掉落。
那是他离开前她送他的,花可以修补灵魂,他却一朵都没有动,随着他的消散落在了桃桃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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