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脑海中忽然浮现起当初在闽城时巫凤雏说过的话。
我巫家的东西,巫家的男人,还有巫家的荣誉,我都会一一拿回来的。
巫家的男人。
巫凤雏喜欢关风与她知道。
巫凤雏对于她的恶意她虽然也知道,但从未去细究背后的原因。
因为懒,因为散漫,因为根本没将这个女人放在心上,直到现在,桃桃都不清楚巫凤雏的恨意从何而来。
当初在申城夜来香,罗侯对她说过,李鹤骨决定为关风与和巫凤雏订婚,但第二天关风与就将订婚贴通通退了,并且和李鹤骨吵了一架,他说,要他做鸣钟人可以,但有条件。
桃桃脑子原本又木又混沌,但在这一刻,不知怎么开了一点心窍。
也许是最近的关风与太过反常,总之,她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些事,凝视着关风与,问道:条件是什么?
师祖为你订婚,你要他答应你的条件,你才会做鸣钟人。桃桃问,你的条件是什么?
她的声音是清亮的,但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声线比平时低了许多。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盯着关风与,并没有察觉到这样直白的问法有什么不妥,也并没有考虑她问完得到了答案会有什么后果,只是想到了,想知道,就直接问出口了。
关风与沉默。
他与桃桃对视,目光不似从前冰冷,眼中蕴了一团正在燃着的火。
几乎把桃桃灼得痛了。
她别开眼睛:如果你不想说
我说,做鸣钟人可以,但在这世界上,我想娶的人只有一个。关风与声音沉郁,听在桃桃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如一柄重锤震得她头晕目眩,不是她,我宁愿终生不娶。
我知道她该是我的藏灵身。
我知道吞噬她的灵力觉醒那所谓的力量才是我们之间应该有的唯一关系。
可我做不到。
桃桃。
他没有叫她师姐,桃桃也没有纠正。
我十二岁到清风观,每一个日夜,每一场黄昏,每一次落雪,就算不在身旁,也在心上。
从前她小,她不懂,但十年过去了他朝桃桃走近一步,身上干净的味道溢入她鼻端,所有人都看出我对她的不同,偏偏她没有,你说,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不知道?
桃桃没有动,不光是因为没有后退的空间,更是因为愣住了。
她往日机灵的脑袋像是糊了一层粘稠的浆糊,听着关风与的话,知道他在说什么,却转不动了。
她早该发现的。
关风与那样一个冷冰冰的人,冷漠到几乎没有喜恶,冷漠到一个字都不肯多说,却每次见面都要和南宫尘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