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要低下头,我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偏偏这时房门哗得一下就开了。
庄祖,你....
苗子闯了进来,她到口的话掩了下去,看看我,又看看庄无镜,于是准备退出去,我赶忙叫道:别走!
庄无镜这个色中饿鬼,若是苗子就这么走了,他要是对我使用蛮力,我还真的对付他不过。
我又道:你有什么事吗?
苗子道:我等下要去镇上买点女红,庄祖能不能帮我从私塾接回虎子呀。
我赶紧放开捂住庄无镜嘴巴的手,道:可以!
然后对庄无镜道:你给我起来,去接虎子去!
庄无镜慢腾腾地从我身上爬起,看着苗子,啧了一声:你可知你坏了我的好事。
苗子一向文静,此刻听他这么说,脸露惶恐,又有些羞涩,倒好像我和庄无镜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骂道:庄无镜你真是不要脸。
庄无镜哟了一声,就要摸我的脸,我一把拍开,他笑道:小娘子,还害羞了。随后他拉起我,走吧,陪我一起接虎子吧。
说着便不顾我的反对,强行将我拉下床,弯身便要抱我。
我哪能让他这么丢人现眼,便叫道:放开我,我拄着拐杖去便是了。
于是,不管愿不愿意,我还是陪着庄无镜去接虎子。
一路上,我虽然拄着拐杖,但是却没有人敢说我什么,毕竟这白日的庄无镜可是不同晚上的庄无镜那般好说话,这庄无镜于我身边总算做了一件好事,无异于门神凶煞,帮我挡掉一些闲言杂话。
庄无镜于我耳旁聒噪,全村就一个教书的先生,都八十五岁了,脑子都不太好使了。
我嘲笑道:你们这昙花村各个愚蠢至极,哪个脑子好使过?
庄无镜笑道:我媳妇脑子好使就行,你说是不是?
他又在口头上占便宜,我心里气急,但是已经无精力理他,便偏过头,不与他说话。
庄无镜又继续道:那老头以前比虎子还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他,鬼机灵鬼机灵的,所以我叫他小滑头到老了,虽然没有以前聪明了,却还算靠谱,前段时间见到我,听闻我娶了媳妇,便要送我两壶酒,这两壶酒是他的老娘子在新婚前一日埋的,埋了四瓶,整整在地下六十年,才拿出来。他说是给自己留下两壶,另外两壶原是准备留给他们后代,可是他们一生都未有儿女,谁知,他竟要把这两壶酒送给我和媳妇你。我没有收,你猜为何?
我并不没有搭理他的话头。
庄无镜一副早知你如此的模样,双手枕着后脑勺,叹息道:这两壶酒倒有个极为浪漫的名字为相爱。相爱,相爱,相互爱才是爱。若只有我爱你,你不爱我,那多可怜啊。
我看着庄无镜,他一脸忧郁的样子,好似真的对我用情颇深,然后对我眨眨眼,道:感动到了?
我道:想得到美!
庄无镜却是自顾自到:等下他见到你,定会送你那两壶酒,若是哪天你爱上我了,便给一壶给我,哪怕是个空壶也可以。想想真是美。哈哈确实是想得美。
我们二人说话间,便已经来到私塾了。
一群孩子在里面摇头晃脑地读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拄着拐杖站在私塾门前。
想必这个老人就是庄无镜口中要送他酒的小滑头了。
果然那老头原本一直眯眯的眼睛,在看到庄无镜之后,瞬间睁得老大,他赶紧戳着拐杖,往我们这边走来。
庄无镜小跑着向前扶住他。
老人道:庄祖啊,你来提酒了。
庄无镜笑道:我是来接虎子的。
老人点点头:提酒好啊,我一直在等你提酒呢。
我听他们说话牛头不对马嘴,不由轻笑出声。
老头听我笑,便见目光落到我身上,道:庄祖,这是你媳妇吧,怎么跟天上嫦娥似的。
庄无镜赶忙将我拉到老头身边,笑道:那是,我的媳妇自然是天上人间皆都少有的绝色。
老头却是啊了一声,什么,你媳妇怀孕了。几个月了?
我怒道:我是男子,怀什么孕?
老头却是要扶我,哟哟,居然七个月了,小心,小心,赶紧坐着。
庄无镜在一旁一直笑个不停,还添油加醋道:听大夫说,是双胞胎。
老头笑了起来,庄祖,好福气,好福气,居然是四胞胎!好福气!
说罢,他便急急道:我去拿酒,你们别走,别走。
他急匆匆地转身便走了。
庄无镜看着老头的背影,道:以前年轻时候人精似的,现在老了,糊涂的厉害,但是挺可爱的,你说是吧?
我怒目而视:庄无镜!
庄无镜却是摸着我的肚子,道:别气别气,里面还有四胞胎呢。
就在这时,那老头已经拎着两壶酒过来了,他将两壶酒递到我手里,道:既然你已经嫁给庄祖了,这两壶酒给你给他都一样,只要你们好好相爱就行。
我道:我们才没有相爱。
老头笑道:哈哈,你这么爱我们庄祖啊,好好,庄祖是个好人,活了几百岁了,也该有个人陪着他。
我再次道:我们没有相爱!
老头笑的合不拢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老头子已经知道你们相爱了,哈哈,真是幸福啊。
我被这老头气得恨不得吼上几声才好。
庄无镜见我这幅样子,笑得更加欢快了,道:谢谢娘子爱我。
我抬起拐杖就要去打他,庄无镜却是对老头道:看吧看吧,这是我媳妇表达爱我的一种方式。
老头点点头,道:当年我媳妇也是这样对我的,但是我知道她心底是很爱我的。哈哈,这两壶酒总算是送出去罗。
媳妇,还生气呢?老头都送你两壶酒了,你得多笑笑。
庄无镜手里提着老头送给我们的酒,笑嘻嘻的问我。
庄祖,你媳妇忒小心眼了。庄虎子倒着身子,在我们前面蹦来窜去。
我见着孩子又在胡说,便道:你是不是吃得板栗还不够多?
庄虎子对我做了个鬼脸,倒着身子,对我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