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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上有芜——魏阿央(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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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无镜这才停下身子,回过头,问道:你何错之有?

我道:说错了话。

庄无镜又问道:哪句话?

哪句话?我哪句话都没有说错。

我随口道:刚刚说得每句话都说错了。

庄无镜又再次沉默,只是那张脸愈发冷漠起来,我眼见他这番模样,就算如何不甘,也只能道: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这句话说错了。

庄无镜又道:那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虽然语气依旧是云淡风轻,但是我知道这问题不得不答,便恨恨道:我和你是夫妻关系。

庄无镜却是道:想都别想,现在我明明确确告诉你,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竟是将我刚刚回他的话,又这样回给我了。

果然睚眦必报,寸步不让。

我脸色极为难看,一时之间,便不再说话,想着他就这样丢下我在树上,那也随他,总比时时受他欺辱好。

庄无镜来到树下,伸出双手,道:跳下来。

我往下瞅了瞅,那么高,万一他手空了,那我岂不是要摔残,便道:你就不能飞上来接我下去吗?

庄无镜却是心情大好似的,笑道:好。

随后,他飞身上来,我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被他带了下来。

我从他怀里下来,道:我们去找间客栈歇息吧。便要往前走。

可是庄无镜却是不动,我问道:你怎么不走。

他却是道:这么晚了,你认为还有客栈开门吗?

现在已到丑时,镇民都睡了,想必也没什么开门的客栈了。

我问道:那怎么办?

现下夜里温度极低,又没有一张床,我现在又身受重伤,难道还要我重伤之下又重病吗?

庄无镜坐回湖边的石头上,他道:就在这休息。说罢,他便闭目打坐。

也对,他是修为高深的世间仙人,冷暖饿饱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可是,我不是,我要好好休息,这样我才有精力去洗清我的冤孽。

我急道:不行,夜晚太冷了,我不要就这样睡觉。

庄无镜睁开眼睛,竟是道:睡我怀里。

他一本正经,完全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怒道:我今晚就是冻死,也不会睡你怀里!

庄无镜不再说什么,复又闭上了眼睛。

我冷得直打颤,想着再撑上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于是我抱着身子,跑来跑去,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

可是我身子虚,这样跑下去,不一会就觉得胸口难受起来。

我停下了脚步,靠在树旁,抱着身子,蹲了下来。

庄无镜却是一动不动地在石头上闭目而坐。

我只觉夜晚格外漫长,等啊等,依旧不见天亮,我双脚冰冷,手也冻得伸不直了。

我再也受不了了,站起了身子,走到庄无镜身前,重重咳嗽几声,咳咳咳。

庄无镜毫无反应。

我想着他是不是真得睡着了,于是用着适量的声音,叫着:庄无镜。

他依旧还是闭眼没有反应。

我还是不放心,一边揉搓着手,一边道:你若再不说话,我就将你推湖里去。

我看着庄无镜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这才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

我悄悄地走到庄无镜身边,小声的冷言冷语道:庄无镜,我沦落到这种地步,都是因为你,我并非是向你示弱,我只是身有重任,要好好休息,我与你无所事事不同,所以我才会借用你的胸膛靠上一靠。这算是你向我赎罪的机会。所以,就算你发现了,你也没有资格嘲笑我,听到没有?

我又等了等,认真地观察着他的脸,月光下,他的脸白皙如玉,那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的暗影,在这张白皙的脸上愈加明显。

我确定他确实是真的睡着了,便小心翼翼地挪开他搭在双腿的手,我每一次动作,都会屏息抬头注意他是否醒了。

所幸他睡沉的如一只猪。

我坐在他的身旁,将头靠在他的怀里,瞬间觉得暖和不少,于是我又将冻在外面的手放在他的腰间,身子也没那么难受了。

可是,我必须得在庄无镜醒来之前,清醒过来。

云亭弟子以前在修习为避免偷懒,都被长老传授一个小法决,那便是在眉心处设下一个小术法,点一下那便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一到,眉心处便是像是被揪捏一般疼,直至那人彻底清醒过来。

这个小术法不用多少灵力,我还是可以做到的。我在眉心处点了一下,便抱着庄无镜的腰,安心睡着了。

我今天一天所经历之事实在是太多,实在是太累了,不一会就陷入了深睡之中。

我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些想起在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也这样抱着一个人睡着了。

那人的模样完全想不起来,只能依稀觉得那人身上也很温暖。

就这样我陷入乱七八糟的想法中睡了个彻底。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眉心处疼痛的厉害,忙睁开眼睛。

却是见到庄无镜收回在我眉心处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醒了。

我这才发现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将整个身子都蹿入庄无镜的怀里,双手还死死的环抱着他的腰。

我赶忙从庄无镜的怀里坐起身子,抬起头见太阳都高高升起。

我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昨天的小术法失效了,不可能啊。

庄无镜看着我,似是要等我说什么。

我虽然心里有些尴尬,但是故意冷着一张脸,道:你看我作何?若不是因为你,我能没有客栈睡?

庄无镜道:我昨晚没睡好。

我冷声道:关我什么事?

庄无镜却是勾唇一笑,道:你肚子可是叫得响。

他刚说完,我肚子就配合的叫了起来。

他又轻笑起来。

我恼羞成怒道:既然你早就醒来,为何不叫醒我?

随即我又倒打一耙,道:我原本是靠在树旁睡觉的,是你半夜趁着我睡着将我抱在怀里的,你要不就是对我心怀不轨,要不就是有意嘲笑我。

我知道我这般说无意于强词夺理的骂街妇人,可是我在他面前接连出丑,他让我不好过,我也要他不好过。

庄无镜道:是吗?

随后我的眉心处便像是被人用力纠扯般疼痛不已,我知道定是庄无镜做的手脚,于是撑着额头,叫道:庄无镜你到底要做什么?

庄无镜却是问道:昨夜你是怎么来我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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