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握着一把消音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男人的脚,砰砰两枪,金铭单挑腿跳到边上,吱哇乱叫,看上去狼狈极了,但起身灵敏,预判精准,灰尘都没粘上。
果然是江楠手下的人。
原来站的位置已经打出了两个黑洞。
金铭心有余悸地拍了拍穴口,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又是两枪,擦过他的手臂边上,西服烧出了一个口子。
金铭看过去,蛇哥举着枪神情戏谑,像猫捉老鼠般轻蔑,他便又笑开了:“你弄坏了我的西服,是要拿命赔的。“
蛇哥似笑非笑:“你先考虑自身的处境吧,能不能活过今天还难说呢。”
又是两枪,这次出手毫无预兆,对着金铭的额头,杀机毕现,几乎是必死局。
但他身手极好,先一步蹲下,子弹连头皮都没擦过。
蛇哥心中微动,对他的评价又上一层,只伸手,打算换一把枪,谁知还在闪躲的金铭突然暴动,他们距离不知觉在他闪躲的时候变近了,闪身打掉他的枪,反手钳制,上膛,一气呵成,电光石火间。
冰冷的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扳机往里扣,毒蛇般Y毒的气息附在蛇哥耳后,金铭在笑,温厚的声音低低的:“玩够了没有?“
小弟们反应过来,却不知道该不该出手。
“你们快杀了他!别管我,快点!”
蛇哥目眦欲裂。
各个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金铭感叹:“多伟大的兄弟情啊,可惜,没时间咯。“
一时犹豫之间,外面的院子传来惨叫,有脚步声响起,上膛的机关声起码有十几个,从外面冲进来一批拿着枪的人,两对一,将他们团团围住。
“我说了,弄坏了我的西服,是要拿命赔的吧。”
他收紧勒着蛇哥的脖子,男人脖子布露青筋,张着嘴,呼吸不畅,用力拍打他的手臂,直到他快晕死过去才松了手,一晃倒在地上,才觉得双腿无力,冷汗泠泠。
金铭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扇子,大摇大摆地在人群的簇拥下走出去。
“带走。“
车程很长,蛇哥的窝点在另一个偏远的区,金铭给江楠发消息,已经高定了,对面只回了一个好字,他撇了撇嘴,通过后视镜看见颓丧的蛇哥,手被麻绳捆着,两个黑衣小弟一人把持一条手臂。
旅程实在无聊,他聊天解闷:“别这么不开心嘛,来,笑一个。“
凶狠的眼神瞪着他。
金铭乐不可支。
蛇哥扭头:“你这疯样和江楠一模一样。”
“啧,我哪有他疯,别骂人。”
金铭摇头,唰地又打开了扇子,坐在副驾驶,悠闲架着腿,偶尔喝口茶。
车里的空气寂静了一会。
蛇哥这几个月和金铭交手数次,也算是熟识,当下不客气问。
“这当口风声抓得紧,团里又没什么油水,江二是太子爷当腻了,下来体验生活?”
金铭抿了一口茶,眯着眼睛享受:“不说了他是疯子吗,哪有什么逻辑,想抢你们地盘就抢呗。”
蛇哥不信。
“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都不知道?”
前座的男人笑:“我怕我说了你有命听,没命守。”
蛇哥脑子聪明会转,也想不通,道上最近不太平,是从前三个月开始,江楠黑吃黑,越做越大,管的业务和范围也越来越宽,家里走官场,这几个月几乎是和家里对着g,且不说损失,脑子坏了的人才会这么做。
“三个月前还不是好好的吗?和家里人闹掰了?”
三个月前?
金铭眼神放空,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小声嘟囔:“是一年前。”
现在的江楠表面光鲜亮丽,得志意满,呼风唤雨,除了家里的闹出的那件事,还有什么?
仿佛想起了什么,金铭罕见地收起了笑脸,收起扇子,“你想不想全须全尾地回来?“
蛇哥看着他的眼睛,良久:“你有办法?“
“你要相信我,就按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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