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怜的余光正好有部分落在那只胳膊上,原本应该有的红色花苞,却没了,什么也没有。
“乐怜,你干什么,我还要给你涂药。”
乐怜依稀记得十天前的某晚,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来后,就发现主子一个人打了水,在洗衣服,平常都是他洗的,这次不论他怎么说,主子都坚持自己洗。
难道是那晚……
“哭什么?”沉沐言见乐怜突然哭起来,不明白他这脑袋瓜子里又在想些什么。
“主子,呜呜……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主子……对不起,你打我……呜呜嗝……罚我吧……”
沉沐言着实被他吓到了,想出声安慰,可当手轻拍他的肩膀时,注意到了自己的胳膊,才明白他刚才的行为举止。
他看到了。
算了,就让他这样认为吧。
沉沐言想到连楚,神色有片刻的黯然,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庆幸的是这十天那两个色胆包天的宫卫没再来过。
“这去见贵君,应什么时辰去好?”
连楚手拿着一本游山记,问着红招进宫见贵君的事宜。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后宫的一众贵君,贵郎,只有凤君难得见过几次。
“自然是在辰时。”
“这么早!那我是不是只要见个贵君就可以了?”
“按理是这样,但若是其他贵君们想见,也是要见上一见。”
“那凤君说要见,也要见吗?”连楚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带着几乎无法辨别的颤抖。
红招只当是王爷对凤君的害怕,毕竟凤君的风评不是很好。
“这个应该不会,凤君见过王爷几次,想必不会再见。”
“那我知道了,是明日就要过去吗?”
“宫里都通知了,自是越快见越好。不过,王爷,聘礼的钱想得怎么样了?”
“……”额,真是说的及时,不然她还真忘记了。
这时,一名下人走进了书房。
“王爷,将军府的马车己经在门外候着了。”
连楚感觉这凳子刚坐下,还没热乎,就要离开了。
没过一刻钟,连楚就站在府外的马车旁,上了车,结果红招被拦下了。
“南小将军说了,只让连王爷一个人过去。”
连楚见红招愣在原地,似乎被这理由整懵了。才想起昨晚与苏雨安会面时,并未见到她们身旁有仆从,都在外面候着,不打扰主子的雅兴,就她一个人带着红招在身边。
而红招是有武功的,每次出门必会带着她,除了去宫里。
“红招,你就呆在府里。”
……
马车发出骨碌碌的转动声,朝着一个方向行驶,很快就出了城门。
“我们这是去哪里?”连楚看着陌生的郊外,有点担忧。
“回王爷,将军在城外的军营里等着。”
“军营?”
南平夏怎么带她去军营?
难怪不让红招过去,重兵之地,一个会武功的侍从怎好进去。
“喝——哈——”
一声声洪亮的吼声由远及近,连楚老远就看到站在军营口的南平夏,那壮实的身子,都快把门给堵住了。
刚要下车,就见南平夏伸过来一只手。
连楚扶着她的手,下了车,安稳落地。
“……嗯,我听闻有一处不错的围猎之地,不如我们过去打猎?”
打猎!!!
这可把连楚吓到了!
忙摇头,“不行,我不会骑马射箭。”
“她当然不会让你去骑马射箭,连王爷你只需要坐着吃些糕点就可以了。”
出声的是副将之女许菁,她旁边还站着尉旋和司云蔚。
连楚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连王爷,出发之前还需准备片刻,先到营帐中小憩一刻钟。”
于是,连楚跟着一名小兵就进了军营帐篷里。
帐篷里多是些粗糙的陈列,但一应俱全,凳子坐着有些摇晃,好不容易稳住,就听闻外面传来一声大吼。
“南小将军,南小将军,看看是谁过来了,你的、未、婚、夫、过来了。”
一名士兵打开帐篷帘子,见到的就是一名儒雅清贵的男子带着帷帽坐在里面,当然愣住,说出的话顿字顿句。
“怎么了?”一道带着清灵之音的男声响起,询问挡在面前的士兵。
那名士兵瞬间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拉下帘子,解释道:“温公子,小将军不在里面,可能去了其他帐篷,我带你去其他帐篷吧!”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她过来。你有事先去忙吧!”
“哎、哎,温公子……”士兵没拦住,很轻易就让温亦然掀起了帐篷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