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薇撑着下巴想,但愿一切都来得及。
江柠一再挑衅,实在让人忍无可忍了。
联想到沈炼舟,“分手”这词霎时跳出来。
她心一个咯噔,望着越来越远的大片深绿色芦苇荡,想起那日沈炼舟奋力拨开密密集集的芦苇找到她时慌乱的眼神,她瞬间掐了心思,摩挲着手机,给沈炼舟发了个信息:“今晚回来吗?”
云水涧。
众人围着程轻白问东问西。
程轻白绘声绘色描绘他的经历,可谓既有颠沛流离,又有柳暗花明。
正讲到兴致高昂处,也不知谁吆喝了声:“呦,舟爷来了。”
像是一声口哨,众人立马像鸭子一般抻长了脖子整整齐齐看去,趋之若鹜地迎上来。
沈炼舟一向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只要有他在,其他人就都黯然失色。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喜欢围着他转。
像是小蠓虫在灯下纷坠。
程轻白笑,他都习惯了,穿过人群伸出手拥抱沈炼舟。
“不走了?”
“不走了!”
简短的问答,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阔别三年,隔了千山万水、长路漫漫,再次见面,依旧满腔赤城、高山流水。
王裕河提着小叶紫檀鸟笼有些酸溜溜,挖苦道:“舟爷,人家因为个女人就把我们丢了三年,你说这像话吗?现在这人可算是六根清净皈依佛门了。”
程轻白笑如清风,倒真有些得道高僧的模样。
王裕河轻嗤:“你看你这道貌岸然的样,你现在倒是跟沈炼舟颠倒过来了,你向佛了,人家沈炼舟倒还俗了,银河苑里藏着个小娇娇呢!”
程轻白诧异看向沈炼舟:“炼舟,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都三年啦,你家才通2G网?”王裕河笑得意味深长,“跟江丹还挺像的,请自行想象。”
程轻白意外看向沈炼舟。
沈炼舟抬睫,眸子冷冽。
包厢内立马静了。
江丹是沈炼舟的禁忌。
众人都暗暗为王裕河捏了把汗,这个王裕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恃宠而骄。
程轻白踹了王裕河一脚:“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裕河转头嬉皮笑脸对沈炼舟说:“啊,对不住了。”
包厢内顿时嘻嘻哈哈一片。
眼前闪过一双含情目,沈炼舟略显烦躁,被众人拥着上桌打麻将。
手机叮咚一声,他撩起眼皮,懒懒看一眼,也没搭理,随手丢了个五万。
王裕河提着鸟笼过来,似察觉到什么。“不回吗?”
沈炼舟:“不用。”
王裕河话锋一转:“都说你昨天给江柠送了一幅画,是真是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