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开始变得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少顷,手机再度响起,沈炼舟以为是谈薇,想接听时,却发现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敷衍几句挂断。
他对着熄灭的屏幕若有所思片刻,心微微一沉,烦躁地将酒杯递给侍者,大步流星走出宴会厅回拨给谈薇。
过了很久,谈薇才迷迷瞪瞪接起电话,心中希望的那根丝颤颤巍巍的,似乎断了,又似乎没断。
沈炼舟直截了当问:“有什么事吗?”
谈薇抹了下眼角未干的泪渍,有些委屈道:“没,就是打雷了,很怕。”
原来是这等小事,沈炼舟爬了爬头,平铺直叙地描述:“银河苑的主体建筑高20米,防雷系统由避雷针、筒形法拉第笼、基础钢管桩等装置组成,充分利用了塔楼建筑、结构金属体,技术先进.”
谈薇彻底醒了,被他无语醒的。
“害怕就不要打电话了,被子一蒙就好了。”沈炼舟淡说,“不是还有索芳陪你。”
一只猫?
谈薇挂了电话,她何必自找苦吃,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又不是哑巴。
电话里嘟嘟嘟声响,沈炼舟拧眉。
他抬睫看向外面的厚重雨帘,再度怀疑是不是最近太宠她了,比国宝大熊猫还娇贵。
晚上十点半,一辆银色捷豹利箭一般穿梭在茫茫夜雨中。
沿月亮湖周遭公路七拐八拐,轻车熟路开到华晶酒店,银色轿车直接开入地下停车场,从熟悉的黑色迈巴赫旁擦身而过,直直停在一根四方柱子旁。
谈薇双手紧按方向盘,肩膀微微抖动。
一阵皮鞋落地的踢踏声传来,有人敲了敲她车窗。
谈薇抬睫望去,一个头发挑染成金色、穿着苹果绿花衬衣的男人眼底划过一抹惊艳,无比温柔地问:“你没事吧?”
谈薇看着色彩斑斓的男人,淡漠地说:“没事。”她双手转动方向盘,倒车,脚踩油门,将车开出停车场。
王裕河看着银色轿车很快爬坡开出地下车库,脑海里闪过她那双迤逦湿润的狐狸眼,像一个漂亮风眼,要把他吸进去。
他全身一麻,脑中白光一闪,这才想起她是谁。
这样的绝色,难怪沈炼舟藏着掖着的,最近也很反常。要是他.
他甩头,不敢深思。
一刻钟后,谈薇将车交给泊车小弟,电梯直上顶楼。
红色裙摆在脚底翻滚如一把把美人蕉,她抿唇,灯光打在她冷白瘦削的面容上,她一一扫过张贴在墙壁上的画。
画风色彩浓郁,斑斓的色块一层叠一层,风格诡异又张扬。
右下角的名字上都写着“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