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丹勾了勾唇:“你猜啊!”
这番模棱两可的内容,被记者报道为江丹对这件事的看法很不简单,言下之意是谈薇碰瓷。
各种评论也是见仁见智,除了拥护江丹一方的,另一方都认为两人高下立现,
明明相像的两个人,然而论美貌、气质、气度,江丹都比谈薇差多了。
而在当晚,舆论之火即将燎原时。
沈炼舟端着酒杯,目光穿梭人群,直直落在与众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的江丹身上。
有那么一刻,江丹端着酒杯,扭头看到沈炼舟冰冷如霜的神色,莫名一慌。
一刻钟后,江丹端着酒杯,满怀复杂地抵达一个包厢,推开门便看到站在窗边负手而立、脸色沉冷的男人。
江丹吞了吞唾沫,笑了笑:“你找我不会来要求复合的吧!”
沈炼舟目光沉沉,仿佛在看一个犯错的下属,毫无温度,连以往的客套应酬都免了,他单刀直入道:“一,立刻停止巡展,二,向公众公布你曾抄袭映禾的事,三,向大众宣布映禾是谈薇。”
“啪!”江丹手中酒杯砸在地上,砸个粉碎,碎屑划过她纤细的脚踝,细密的血一下子窜出来,她却不觉痛,瞠目结舌问,“你,你为什么这么说。”
沈炼舟沉声:“你做过的事,你不清楚吗?”
江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从来没说自己是映禾,我也没有抄袭过她的画。”
的确,她从来没在记者面前承认自己就是江丹,那都是杜撰的,想到此刻,江丹冰冷的身体又恢复了些热度,有了一丝底气。
沈炼舟厉声:“江丹,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江丹泪眼朦胧:“沈炼舟,过去的事,我已经不介意,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呢?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抄袭映禾呢?”
沈炼舟的耐心告罄:“我只问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做。”
江丹猛地低声从地板上捡起碎玻璃,指向自己的左手腕,解开表带后的手腕处几条凌乱疤痕触目惊心。她的眼泪吧嗒砸下来,摇摇欲坠地问:“沈炼舟,你是要我的命吗?”
谈薇觉得有些憋闷,餐厅内的欢声笑语,全都与她无关,她心不在焉地走出去,手肘撘在栏杆上透口气。
目光漫无目的地扫射时,谈薇的视野里出现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很快移动她眼前,拽住她的手就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谈薇不明所以,但看他脸色严肃,不情不愿地跟着他,七绕八绕到后院里,乘上一条船。
月亮几乎溶在湖中,湖水皱如墨色的绸。
微风中,沈炼舟望着谈薇的眼睛,眼波荡漾浓如夜色里的湖:“谈薇,你想拿回映禾这个名字吗?”
谈薇微愣,眸色变得薄冷。“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船身荡漾,沈炼舟的话却异常坚决:“明天我会让宋海宣布你就是映禾。”
宋海?
这个名字似乎十分久远了,但她一刻都没忘记。
船身荡漾,她的身子跟着轻颤,她眼睛微眯,直觉不妙,“然后呢?”他知道了一切,要做什么?
沈炼舟深吸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地道:“然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他眼底划过一丝冷意,但薄唇紧抿,眉头轻蹙,没再多说。
谈薇忽然抬起胳膊,勾着他的脖颈,但五指却紧紧嵌向他的后颈。她以为他带她这里来是搞什么“长河渐落晓星沉,碧海青天夜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