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出声吵醒我我要你好看!」龙烨大步流星地走回自己的床前,面对床里躺下。
感觉到来自身后的微弱呼吸,龙烨忍着没有回头。然后感觉身后的人拉起了被他踹到脚下的被子,用尽可能轻的动作盖在了他的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您,我保证以后做梦也不会出声了,所以……请原谅我这一次。」像是叹气般的低声呢喃。
龙烨翻过身,看见凌斐清回到墙角,重新拖着被子躺下。依旧是蜷缩成一团的姿势。呵,这个傻孩子,他怎么能够保证梦里的事情?
可是第二个夜晚,当龙烨发现凌斐清找了块布塞进自己嘴里以防止因为做梦再次发出声音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大概……是错觉吧。
有了睡眠的保证,凌斐清的精神慢慢地变得好了起来。
拿着掸子和湿布,在屋子里忙忙碌碌地打扫擦拭。突然听到了门口的细微动静,凌斐清放下东西过去看,见是侍女端来了茶和点心,赶忙接过。龙烨在书房的时候最恨有人打扰,动辄便会发很大的脾气,因此在这个时候侍女们谁都不愿意轻易靠近,所以凌斐清作了书童之后这个棘手的差事理所当然便丢给了他。
万幸的是,龙烨一次也没有找过凌斐清的麻烦。
轻手轻脚地把装着糕点的瓷碟放在圆桌上,然后把茶杯送到龙烨面前,摆在书桌上他的左手端。然后转身拿起掸子,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
「小清。」
凌斐清怔怔地回过头去,正好撞见龙烨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嘴唇微微地张开想要说些什么,至少要表示自己听到他叫自己了啊,可是声带却颤抖的发不出一个音节。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了……
「你去把那些盘子里的东西吃了。」龙烨似乎没有注意到凌斐清的异常,仅仅抬手指了一下放在圆桌上的那个装着糕点的瓷碟,然后就又低下头看书。
凌斐清沉默地走过去,却也只是站在圆桌旁。在没有想明白龙烨的意图之前,怎么敢轻举妄动?可惜这次龙烨仅仅是单纯地想让他吃糕点而已,没有任何其他的企图,所以自然无论凌斐清怎么推测也是毫无头绪的。
就在他聚精会神思索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龙烨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眼底带着狡黠的笑,龙烨双手出其不意地搭上他的肩膀,然后使劲一按――凌斐清一下子坐到了凳子上。
「王爷?」
龙烨满意地看到小白猫惊恐的眼神,然后继续施力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直到对方停止了挣扎,他才在他旁边坐下。把瓷碟推到他面前,「不喜欢这些吗?」
「不是……」
「全部吃掉。」龙烨伸手捏了捏凌斐清的胳膊,「瞧瞧你没有一点肉。」
直到监视着凌斐清吃光了全部的糕点,龙烨才回到了书桌前继续看书。不再搭理他,任由他拿着湿布擦拭已经擦了很久的装饰品。
一切仿若没发生过一样,恍如幻景。
只除了圆桌上那盘空空如也的瓷碟。
以及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龙烨那抹只能用邪佞来形容的浅笑。
要彻底击溃一个人,一定要先找到他的底线。
就像击蛇之七寸,绝无苟延残喘的机会。
第二章
几乎是才听到门房管事来报说肃王爷来访,龙烨紧接着就听到了院子里由远及近踢里踏拉的马蹄声。猜也不用猜,肯定是三哥又得了绝世好马,跑到这里来炫耀。
还没来得及迎出去,就听见外面一声惊叫以及马的嘶鸣声。
是猛跑过来的凌斐清,惊了马。
因为拿了龙烨要的煲汤,怕盅里汤冷了,所以凌斐清一路从厨房跑了过来。却没料到斜穿过花园的时候竟然会差点撞上马……
好在主人及时勒了马缰,没有撞上。但是马蹄抬起了老高,马身子几乎竖立了起来,长长的嘶鸣响彻了整座王府怕是连街道上都能听到……如此惊了马,倒不如伤了人……
突遭如此变故,凌斐清自然是吓了愣住了――怎么会有人在府里疾马而行?
「嗖」的一声过后,马鞭破空落在了身上。煲汤摔到地上――碎了。
「混蛋!竟然敢惊了本王的疾雪!」
只是在挨第一下鞭子的时候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而叫喊了出来,此后的每一鞭,都只能听见伏在地上的人的低声呜鸣和抽气之声,再无喊痛的声音,亦听不到求饶的声音。
「三哥来我这里,是专为了打人撒气?」龙烨赶到,看到了这般场景,不由得紧蹙了眉。淡淡的声调,却恰到好处地阻止了马上之人挥舞的鞭子。
肃王爷翻身下马,「半月前就听说七弟回京了,一直也没在宫里见着,今天特意来看看。」
「呵呵,灭了墨云国后,换了半年的休假。三哥快点进屋吧,外面冷。」紧接着,龙烨瞥过仍然跪在马前的凌斐清,「汤洒了,你再去端吧。」
凌斐清这才站起来,背转了身跌跌撞撞地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外衣有几处被抽破了,浸了血,脖颈处也有鞭痕,紫红的痕迹凝结在雪白的皮肤上分外醒目。
肃王爷眯起了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出声,「等一下,你转过来给我看看。」
凌斐清止步,顺从地转过身,仍然低着头。
「抬起头。」
然后肃王爷看到了凌斐清倔强的眼神,像极了无力自保却又不肯退缩半步的幼兽。虽然染了尘又消瘦得不成样子,但若仔细调养之后肯定是块白玉。只是这面容……似乎在哪里见过……
「七弟,把这孩子给了我吧。」肃王爷直接开口要人,反正从龙烨这里看上眼要走的人也不少了。
没想到喜好漂亮男孩的三哥竟然会动了凌斐清的心思,龙烨愣了一下,「三哥不认识他了?」
「谁?我认识他么,难怪瞧着眼熟。」
「凌斐清。」
「哦。」肃王爷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仍然黏着凌斐清不放,片刻之后,又开口,「七弟若是心软不忍心折磨他,就转交给我吧。」
「呃,不是……」
「呵呵,放心吧,不出半月我肯定把他调教得跟红院里小倌们一样。七弟要是想亲眼瞧瞧他失了尊严的下贱模样,回头我派人把他送回来,只怕……那个时候他脏得狗都不愿碰。」
冷冷地笑了几声,龙烨在说话间隙瞥到了凌斐清的脸色,心下突然澄明一片。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苍白的脸色,似乎还在微微发颤。是因为惧了三哥的话么……
看来……蛇之七寸,找到了。
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愿意被压在身下,成为娈童。所以,情人间温存的床第,亦可成为挫人傲骨毁人肉身噬人灵魂的刑场。
――凌斐清,我正缺个暖床人。
一句话,换得了那人面色如灰。虽然紧咬着下唇,但是眼神中已经流露出了几分讨饶。
龙烨也不知道气氛怎么就陷入了僵持,凌斐清站在他面前,不说话也不动就是那么倔强地看着他。等欣赏够了猎物绝望的无声抗拒,坐在床沿上的龙烨伸手拍了拍床,「快点脱了衣服上来,难道还等我给你宽衣?」
凌斐清跪下,「王爷,我……我给您去叫花瑜好不好?或者月姬?」花瑜和月姬,都是目前王府里最得宠的女人。
大步上前,揪住凌斐清的领子把他拖至床前,凑近他的耳朵,舔了一下耳垂,引起了身下人轻轻的颤栗,「如果你不满足于我一个人,我可以叫五个壮汉来伺候你,怎么样,你选哪个?」
两者取其轻。一般人总是会选择前者。
可是凌斐清却径自扯开了话题,「王爷,您说璎还活着,是真的吗?」
龙烨一怔,没料到这个时候他竟然会问这个问题。
「她在哪儿?天牢吗?」急急地抓住龙烨的衣襟,凌斐清扬起头锲而不舍地追问。
「就算知道了她在哪,你又能怎样。」冷冷地哼了一声。
「能不能……让我见见她?」五岁离开墨云国的时候,在一干表情冷峻的亲人里,只有三岁的璎妹妹紧紧地抱着他号啕大哭,说不让清哥哥走。最后她被拉开,他坐在马车上走出去了好远,仍然能听见她的哭声。清哥哥,回来。
「别做梦了。她在乌狱。」
凌斐清的瞳仁骤然缩小,因惊惧,因绝望,因心疼。
乌狱,是琉夜国的活地狱。关进去的犯人根本等不到审讯,就被活活折磨致死。而且……如果一个女人被关进去……想想里面那群穷凶极恶的犯人也会猜到她的下场。
在琉夜国,乌狱是「不得好死」最贴近的代名词。
「快点,别磨蹭了。」龙烨伸手掠过凌斐清的白颈,眼中蒙上了几分色情的意味。本来只是想吓吓他,没想到……这副惊慌失措魂不守舍的模样竟真的勾起了他的欲望。
「我想好了……」
「放心,我会温柔一点。」根本不去理会凌斐清在说些什么,龙烨直接去扯他的衣服。
「……我选……五个人。」凌斐清咬着牙用近乎颤抖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然后趁着龙烨发愣的时候挣脱出了他的钳制。
好不容易才消化了他的话。在明白他的意思之后,龙烨「腾」得升起一股火气,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凌斐清还没来得及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就被抓着头发揪了起来,呈现在面前的是龙烨放大了几倍的脸,一双眼睛里流转着愤怒而残忍的光。
「哼,没想到你如此淫荡啊,不如先试试我的身手,如果不满足我再去帮你叫人也不迟!」
三下五除二撕光了他的衣服,然后扔上床,接着扯下自己的衣服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凌斐清吓得连求饶的话都不会说了,只是本能地拼命往床角躲。明明是他让自己选的,自己也选了,他干嘛又那么生气……如果这是最后的命运,那么任谁都可以,就是……他不行……
可是一张床总共就那么大点的地方,他又能躲到哪里去?龙烨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脚踝,生生地把他拖了过来,一拳打在他的眼角,「你给我老实一点!」
奋力反抗几乎没有效果,龙烨的拳头又快又硬,一下下地砸在凌斐清身上。
单手擒住凌斐清的双手,将其反压在他身后,龙烨将凌斐清按在床上。另一只手分开他雪白的臀瓣,毫无前戏地直接用火热的欲望刺穿了他的身体。
「啊……!」
从羞耻部位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灼烧着凌斐清的神经,使得已经被龙烨打得半失去意识的他又清醒过来,瞬间明白了正在发生的事情是什么,楚痛和羞耻齐齐地涌上心头,当下却也只能死死地咬住下唇,发誓绝对不会再发出一声惨叫。
凌斐清疼,其实龙烨也比他好受不到哪儿去。凌斐清因为疼痛而本能地收缩入口,使得龙烨被死死地钳制住了。只有一半的分身埋入凌斐清体内,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没办法,龙烨只好就着这个姿势欺身上前,将凌斐清整个纳入怀中,够上他的耳畔,「你放松一点。」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
也不知是因为凌斐清因为习惯而真的放松了,还是因为有了血的润滑,龙烨终于顺利地将分身全部刺入凌斐清体内。
被温暖包裹,再加之身下人如此屈辱的姿势,龙烨又兴奋了几分。接下来凌斐清承受的,是来自肉刃一次又一次狠狠刺穿。猛烈,无规律。能感受到的只有疼痛。
等到龙烨第三次释放在他体内的时候,凌斐清早已经昏了过去。龙烨才刚刚从他体内退出来,失去支撑的身体就歪在了一旁,顺着大腿蜿蜒而下的血迹始终没有干涸过,双腿下的被单已经殷红一片。
龙烨盯着他看了半天,看他如同破布一样凌乱的身体,除去白日里肃王爷留下的鞭痕,浑身上下还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这并不是欢爱的痕迹而是他拳头的印记。最后还是没想到要把他丢下床,只是抬脚踹了踹他,把他踹到了靠内一点的位置,好给自己腾出睡觉的地方。
接着他看到了枕头上竟然也有斑斑血迹,皱着眉掰过凌斐清的脸,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完好的下唇已经被他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眼角上紫黑的圈便是他的杰作。
笨啊,疼就喊出来,如果够声嘶力竭的话说不定他也能轻一点。这样一声不吭,害得他还以为自己动作太轻,以至于不断地加重力道故意越来越粗鲁……
不过好在都是皮外伤,明天找个大夫来给他瞧瞧就行了。
宁愿被轮暴,也不想让他碰么……
大概是因为这个而生气吧。
凌斐清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轻轻一动就牵动了浑身的疼痛,忍不住轻声呻吟了一声。随后神志因为疼痛而彻底清醒,睁开眼睛,看见旁边还躺了个人。
应该是龙烨吧?可是按照他的性格不是应该把他轰下去才对么……
又躺了一小会儿,积攒了一点力气。然后强撑起身子爬了起来,感觉到有液体顺着股间流了下来,才稍稍一动就是抽筋得疼,小腿微微有些哆嗦。好不容易才提着一口气绕过龙烨的身子,凌斐清就一个失去重心地从床沿掉到了地上。
几乎是用爬的,凌斐清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地铺上。这样……才勉强有了一点点安全感。裹着被子蜷起腿,很快就又不省人事地睡了过去。
等凌斐清折腾完了,终于安静下来后,龙烨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刚才凌斐清发出那唯一一声呻吟的时候他就醒了,一直按兵不动就是想看看他会干嘛,没想到竟然千里迢迢跑回墙角去睡……难道冰凉的地板比他的床铺还舒服?真是不识抬举。
哼。尽管心里坚决不会承认有几分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