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太太竖起眉毛,“不早说!哪天带过来,我给你发落了,不能惯这些狐媚子毛病!”
马丽娘淡淡地笑,看起来,是真不在意。
马太太只好说:“咱们家里还有几个人,改天我带过来,给你看看。”
马丽娘笑了笑,“行啊,娘您带来,我就收下。不过,红叶的事,我是想好了的:这丫头长的出挑,性子也好,我冷眼旁观,二爷是放在心里的,碍着我身子不好,不好意思来讨。倒不如我做主,把红叶抬了姨娘。”
“这么一来,二爷感我的情,红叶呢,心诚,老实,我给点甜头,让她护着昭哥儿--她老子娘弟弟在我手里捏着,不怕她不听话。”
马太太点点头,有些意兴阑珊:“你定吧。对了,你屋里那个叫秀莲的,是怎么回事?”
上个月马太太过来,给了秀莲赏赐,之后却不见这丫头踪影,屋里的事由绿云管着。
马丽娘哼了一声,“还能怎么着,心思活了,后罩房容不下她了。”
马太太嘟囔一句“不害臊”,小心翼翼地问:“就这么冷着她?”
马丽娘无所谓地,“让她知道知道,别以为爬了主子的床,就能当姨娘了,二爷半个字也没提过。只要我在一天,就别想在长春院蹦跶。”
正在后罩房的秀莲打了两个喷嚏,百无聊赖地在小小的屋子转圈--本来有同屋的丫鬟,自从在书房陪过二爷,丫鬟被挪出去,只剩她一个人。
小茉莉探头探脑地,端了两个李子过来,个头小小的,一看就是厨房没人要的。
秀莲不挑剔,咬一口,问了问今天院里的情况,尤其是煎药、马太太的脸色,心里有了底,微微笑着,有一些话不敢对小茉莉说:夫人大概是好不起来了。
到了四月底,一桩喜事在府里传了开来:由赵氏做保山,马丽娘孔连捷相看,娴姐儿和承平伯第三个嫡出的孙子定了亲。
听到这个消息,娴姐儿躲在房里不出来,表姐妹、丹姐儿几个来贺喜,她害羞地捂着脸,任姐妹们打趣。
红叶一点都不惊讶,原来的世界也是这样的;若干年后,娴姐儿和未来的丈夫算不上恩爱,比貌合神离强一些,生了儿子就各过各的,堪堪维持着两个伯爵府的体面。
五月初二,红叶给展南屏带去一个装满艾草和菖蒲的荷包,靛蓝色底,绣着两根斜斜的翠竹,鲜亮而低调。
展南屏接过来在腰间比划两下,却没挂上,把荷包带进怀里,认真地解释:“我天天上马下马,带着家伙,挂着这个碍事。不过,我会带在身上的。”
红叶有些失望:她熬夜绣的呢!本来想绣个五毒荷包,实在来不及了。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你,总是~动刀动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