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君臣,只是友人间纯粹的祝福而已。
君缘阁这样的日子里客人居然还不少,门口便摆放着纸笔,还有各色信笺,以及一位先生,替人代笔书写信件。
今日所写,多为祷祝天子诞辰之词,写好之后,付一点钱,便由君缘阁统一收起,日后一起送往礼部官署,要么呈至宫中,要么送往各寺庙,或供奉,或做点灯烧烛之用,乃另一种形式的心意达成。
种苏与李妄的通信,自有专人送至,很快便能到达对方手中。
写祝词的人不少,种苏缓步过去,然则未走几步,却忽然感觉到一股视线。
种苏蓦然转头,登时睁大眼眸。
李妄?!
只见几十步开外,在那熟悉的地方,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是李妄是谁?
几乎是在同一瞬,于穿梭不息,来来往往的人潮中,他们发现了彼此,隔着树下悬挂的盏盏灯笼,隔着重重人群,一眼看到对方。
两人迈步,朝对方走去。
“燕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中间处,两人顺利汇合,种苏惊讶问道。
李妄不答反问:“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种苏笑起来,指指君缘阁,说:“本想来这里给燕兄送封信,以祝燕兄生辰。”
种苏打量李妄神情,未见不愉,显然李妄虽不专门过生辰,却也并不避讳提起生辰之事。正因如此,民间方敢大肆庆祝。
李妄伸出手,意思是信呢。
种苏小扇子抵了抵鼻尖,笑道:“这不还未来得及写嘛。既碰上燕兄,便不用写了,当面庆贺岂不更好。”
李妄今日出宫来实在出人意料,种苏心口发闷的感觉却陡然消散,如此甚好,出来走走,好过一个人待在清冷的宫里,她也不必再写信。
不过方才那庆贺之话顺口便出,似乎有点冒犯,毕竟李妄是不过生辰的。
却听李妄道:“你要如何庆贺?”
种苏放下心来,便一拱手,口中道:“祝燕兄……”
却被李妄抬手截断,淡淡道:“这些虚词就不必了。”
种苏只得打住,倒不觉尴尬,李妄向来是这样的脾性,种苏还是了解李妄的,想了想,便道:“燕兄原是打算去做什么?”
种苏与李妄站到街边,以防挡着行人,李妄说:“随便走走。顿了顿,又面无表情道:“太吵了。””
既然已经出来,两人又碰上了,自然不好就这么走掉,但李妄似乎又对今晚的长安盛夜无甚兴趣,种苏一时间倒不知要带他去哪儿。
“我还未吃饭。”李妄看了种苏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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