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进之来不及多想,忙顺着话语道:“是是是,禀陛下,微臣家与种大人家算世交,幼年曾有幸在种大人家住过数日,与种家兄妹相处愉快,感情甚笃。如今与种大人又同朝为官,当真缘分深厚……”
“那个,裘大人,你刚不是说有事要走?既如此,便不留你了。”种苏出言打断裘进之,说道。
“我没事啊……陛下在此,臣又岂能随便离开,景明你……”裘进之好不容易有如此机会能够单独面见圣上,激动不已,哪里舍得离开。
“裘大人,你有事,你真的有事。”种苏定定看着裘进之,加重语气道。
“啊我……”裘进之看看种苏,还要再说,忽然间瞥见李妄眼神,顿时一凛,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猛然间冷静下来。
“啊对,我的确有事,还请陛下准许微臣先行告退。”
“不送。”李妄轻飘飘冷淡淡道。
“不敢当不敢当。”裘进之赶紧躬身离开,还未完全意识到今日逃过一劫,只觉李妄这口吻仿若此间主人一般……又觉忧愁,李妄似乎不太喜欢他,他做错什么,还是说错什么了吗?
与种苏拉近关系反而行不通?裘进之陷入迷茫与沉思。
院内。
“陛下怎么这时候来了?”种苏待裘进之离开,便开口问道。
李妄却未说话,黑沉沉的眸子注视着种苏。
他一字未说,那眼神与神态却仿佛在说:解释一下。种苏莫名有种做了错事被抓的感觉。
种苏曾对李妄说过与裘家的关系,只未太过具体,谁知裘进之今日会乱七八糟讲这么多。
“他经常来?”李妄开口了,问道。
“不算经常。”种苏如实答道。
“陆清纯。”李妄道。
陆清纯:“在。”
“此人心思不正,兼聒噪多舌,不利于你主人养伤静修,日后不可再放进来。”李妄面无表情道。
陆清纯看种苏,李妄亦瞥向种苏,神情冷淡:“种卿有异议?”
种苏:“……不敢。”
陆清纯领命而去,桑桑自从从陆清纯那里知道坠崖和崖下的事后,便彻底改观,一改之前忧心忡忡不赞成的态度,变得十分热情。这时察言观色,说道:“公子,不请陛下进去么?奴婢去煮茶。”
种苏正欲开口,李妄却展展袖袍,说:“不必了,宫中还有事,这便回去了。”
种苏知道近日李妄定然很忙,见他百忙中来到这里,一时还以为有什么要事,便道:“可是有事?陛下着人传一声便是,微臣这便进宫去……”
“无事,”李妄说,“几日未见,来看看你。”
种苏唇间的话语登时全都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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