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梦。
黎殊臣替她吹灭蜡烛,免得她再起床,冻着了她。
暗夜里,黎殊臣忍下寒毒之痛,走出屋子时还不忘带上门。
临走之前,他再次回眸看向这间朴实无华的屋子。
这里有他最珍贵的宝贝。
需得妥善的守护。
哪怕她有保命的空间,他依旧不放心。
除了清欢院负责洒扫的两个粗使丫鬟,他又增派了一部分暗卫,隐在暗处保护她。
他走后没多久,齐欢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梦里有大片大片的书海,还有琅琅的读书声。
而她游离在一切之外,躺在白花花的银子上,听积分入账的声音。
忽然,她被屋外的打斗声吵醒。
齐欢迷蒙了一会儿,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她起身下床,拉开房门,朝院中吩咐道:放他进来。
暗卫们犹豫了一会,回道:...是。
西门野眼底闪过一抹意外,这个便宜表妹胆子还挺大。
他悠然迈着步子,仿佛一只信步闲庭的狮子,自信满满又得意的走进屋子。
齐欢丝毫不怵的与他对视:我跟你说两件事,你不准打断,行不行?
不行。
男人不要说不行。
...行。
第一,我可以帮你隐瞒假肺痨、真杀手的事。我知道,你想说你拔了我的舌头、挑了我的手筋一样瞒的住。
可是,我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我一个朋友,我若出了事,他必揭发你。
齐欢在赌,赌他不想被宋家人知道这些事。
你威胁我?
西门野挑了挑眉梢,再次展现话痨属性,向她详细又生动的描述了威胁他的一百零八种死法。
末了,还斟了一杯凉茶润润嗓子。
齐欢坐在他对面,漠然的问道:所以呢?你愿不愿意被我威胁?
...愿意。
西门野放下茶盏,嫌弃道:真难喝。
难喝的茶水,顺着喉咙淌到了心里,泡的他整颗心又苦又涩。
阿澈是他唯一的朋友,是他黑暗时光里的唯一的一点光。
他不能让他最后的遗愿落空。
他装了七年,不能毁于一旦。
西门野掀起眼皮,笑意不达眼底:说吧,小表妹,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放弃刺杀黎殊臣。
西门野哼一声,气笑了:你让我放弃十万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