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着自己的脑袋,感觉通宵工作了三日三夜的虚乏还深深地扎根在她的脑海里,摇摇头,驱散那种晕眩,她推开门,轻轻地走了出去。
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一阵冷风将蔚蓝的窗帘吹得扬起,那支每天早上都会换过的黄色鲜花此时正蔫哒哒地垂落在瓷瓶口,室内唯一的一张床上没有人,一盘冷掉的馅饼和果酒被摆放在密室门口的左侧,空气里浸染着让人不安的凉意。
珍妮?夏洛蒂轻轻地呼唤,在她的预想中,那位勤劳的妇人是最应该待在这里等她醒来的人,可等到她将整间屋子找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推开门,刚想要走出去,就被门口的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给吓了一跳。一个白色的长翅膀的小东西噗嗤一下飞进她的怀里,夏洛蒂吐出口气,悄声道:皮埃尔,你怎么傻站在这里?
皮埃尔是一位很年轻的骑士,他的身量比起珍妮都要矮上一些,青涩的唇上还带着点毛茸茸的细小胡须,但平日里工作一直很积极主动,为费利佩做掩护工作的时候,也相当沉稳和细心。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却独自一人,抱着鹅,站在门口,焦急到快要哭了出来。
夏洛蒂心往下沉了沉:怎么了?是药剂出了什么问题吗?
皮埃尔摇了摇头,他擦了擦脸,咬牙道:殿下他、殿下他很奇怪
什么?夏洛蒂不明所以:他不是出去救其他人了吗?
皮埃尔也不明白,他急声道:我们都劝殿下休息一下,但他不愿听。他说,眼见疫病被解决的一日终于要到来了,他可以等到一切结束后再去睡到昏天暗地,但在那时,他是万万无法入眠的。
夏洛蒂还不知道费利佩同样在门外陪了她三天三夜,但她也没有说他做错了。有些事情,轮到你个人的身上,你才知道它的沉重。她按捺下脾性,温声问道:你没有跟着一起去吗?是事情出了什么差错?
他在外面同样有人跟随他,皮埃尔道:我以为这次会和往常一样,并且,这一次还是最后一次,我以为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可谁知道,他今天一直到黎明的时候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理会我们,什么也不做,就一个人待在那里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真的好害怕,皮埃尔是真的哭了出来:我怕他做出些什么不好的事
夏洛蒂深吸了口气:好吧,他人在哪里?
她做了这么多,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得到那本书,但到底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她确定自己已经一步不差地按照那本书上写的去做了,熬制出来的药液也是与上面描述的完全相符,如果还不行,她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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