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亦冷嗤:陛下凭什么认为本王一定会答应?
凭那杯茶,凭这局棋。褚泱看着褚亦手边的那一杯茶,茶水自端上来便没人动过,此刻早就凉了。
那是永安侯最喜欢的雨前龙井。
一杯凉茶,一盘残局,皇叔今日想要对弈的人恐怕正在北魏忍受牢狱之灾,鞭策之刑。
皇叔并非无情之人,当年皇叔醒来时永安候已经离开了大邺城,这么一走便是十年未回,难道皇叔不想当面问一问谢将军当年为何要这么做吗?褚泱盯着褚亦,一字一句地说道。
有什么好问的,兵马权势谁不想要?褚亦出声讥讽道,随后松开手,手中的黑棋早就被碾成了齑粉,风一吹便无了踪迹。
朕还记得,小时候皇叔和谢将军带着幼时的朕出城游玩,谢将军细致,担心骑马颠簸到我,抱着我走了一路,胳膊都麻了也不肯将我放下,朕相信谢将军不是贪恋权势之人。
褚亦冷笑一声:陛下说的轻松,被推下去的又不是陛下。
皇叔!太后现如今已经放弃了谢蕴道,若是你再不去,那谢蕴道必死无疑!见褚亦如何都不肯松口,褚泱有些急了,站起身来,语气极快地说道。
褚亦敛了敛眼中的情绪,垂下眸子,看着手旁的凉茶,淡淡道:本王可以去,但北魏不会轻易放人,陛下想好自己要付出的代价了吗?
不管代价如何,朕一定要让谢将军活着回来。
见褚亦不再说话,褚泱端起一旁的冷茶,对着褚亦微微拱手说道:朕便以茶代酒,先谢过皇叔了。
这局棋,陛下赢了。
撂下这句话之后,褚亦看也不看一旁弯腰行礼的褚泱,抬步离开了听风楼。
待到褚亦离开之后,他抬头看着褚亦离开的背影,丹凤眼中情绪不明。
谢蕴道文人一个,不识兵法,若不是朝堂上有人相助,怎么会好端端地在边关待了十年。
这局棋,从一开始就定了胜负。
他侧头对着盛平吩咐道:去永安候府。
自从从宫中回来之后,谢裕安便一直守在门口等着消息,此刻见褚泱的马车驶来,谢裕安喝退所有下人,亲自上前将褚泱的车门打开。
担心又紧张地问道。
表哥,如何了?
褚泱点头。
见此谢裕安松了一口气,伸手抓着褚泱递过来的手腕,将褚泱搀扶下马车。
等到了书房,褚泱屏退了所有人,这才看着谢裕安道:皇叔不日便会启程去北魏要人,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
她原本还打算此事办不成,此刻听见是褚亦去北魏要人,谢裕安的心顿时就安定了大半,抬头看向褚泱。
表哥想要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