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月令和孟汝杳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対视一眼,齐齐対着江月令道谢。
好不容易来一趟南诏,江月令需要给孟汝杳多准备些长期服用的药丸,所以没有在宫中多待,跟两人告别之后,便离开了。
整个宫殿中就只剩下孟汝杳和孟杲卿两个人了,虽然不过几个月没见到孟杲卿,但是自她记事起就跟在孟杲卿身侧了。
现在分开这几个月了,竟有种分隔许久的错觉。
今日孟杲卿能进来看她,她自然是开心的,但是盛着喜意的眸子朝着孟杲卿看过去的时候,却撞上了哥哥破碎受伤的瞳孔。
孟杲卿迷茫又无措地问。
杳儿,父皇真的喜欢母妃吗?
只一句话,刚刚涂抹上的胭脂水粉便都白打了,她小脸惨白地看着孟杲卿,眼神在孟杲卿脸上来回扫视,似乎想要找到什么答案,最后颤抖着嘴唇问道。
哥哥,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商温本来打算等雨小一些便离开的,但是雨越下越大根本就没有歇下的意思,他看着亭子外面的雨幕,眉头越皱越紧,桌上的茶杯早就凉透了。
连带着里面的茶水都仿佛凝了冰碴一样。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雨幕将他锁在亭子中,仿佛被全世界给抛弃了一样了。
正当他站起身打算朝着雨幕中走去的时候,有冷箭穿透雨幕朝着他射了过来,不过是瞬息间,寻常的后院中突然多了几名黑衣人。
在雨水中朝着他围了过来,他偏身将那柄箭给躲了过去,在看清楚眼前的形势之后,他抿了抿嘴唇,下意识地想要朝着金国寺后门跑过去。
吴平就在那里等着他。
但是这些人怎么会眼睁睁地放他离开。
疼痛从胸肺传来,他倒在地上,任由鲜血从嘴角流出来,又任由着雨水将鲜血给冲走,雨水加剧了鲜血的流逝,也加快了体温的流失。
脸上的水晶目镜不知道掉到了哪里,他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但是视线本就模糊再加上大雨,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忍着心口疼痛询问。
你们是谁?是谁派你们来的?
他这么问也不过是抱了一丝侥幸。
等了许久,耳边也没有声音传来,只有越来越大的雨水声,和刀剑早地上划过的声音,还有若隐若现的诵经声。
如果死在寺庙里,他的灵魂会被超度吗?到时候会回去吗?
正当商温想着这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他的面前,身子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在瑟瑟发抖,但是站在他的面前,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意外。
只一个模糊的身形他便认出来者的身份,但是已经失了约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她现在不应该陪在孟杲卿身边吗?怎么会突然来了金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