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杨士安眉头一紧, 思量了一阵, 半晌,看着燕娇和孟不吕, 嗤了一声,一甩衣袖,咬着牙往外走了。
他身后的文弱书生紧紧跟着, 离孟不吕远远的, 被孟不吕一瞪, 吓得缩了肩膀。
孟不吕看向燕娇,知她是为自己撑腰,嘴唇翕动,还是嘴硬地说了句:你别以为我会感谢你。
燕娇点头,我、我知道。
孟不吕一噎,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什么,一个人闷闷坐回自己屋子,正在杨士安几人雅座的另一边。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仰头喝了,不知是喝得急还是酒太辣,他脸皱成一团,眼中呛出泪花来。
燕娇摇摇头,叹了一声,坐在他身旁,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魏北安他们见她不走,也都坐了下来。
燕娇看孟不吕脸上已红得厉害,身上酒香味浓,想必之前就已喝了不少,她摩挲手中的酒杯,缓声唤道:表、表兄
孟不吕听她的称呼,吊着眼睛瞧了她一眼,嗤道:呵!我可担不起殿下这声表哥。
这么说着,犹自不解气,又咬牙在燕娇耳边道:我说了,你别指望我会谢你,我厌恶你,从你回京之前就厌恶你。
他喝了太多酒,舌头已有些麻,说起话来含糊不清,可那厌恶二字咬得极准,一双眼紧紧盯着她。
但燕娇却分明从那双眼中看出一丝挣扎之色。
她轻声道:表、表兄喜、喜欢安、安阳。
她的话极为肯定,孟不吕闻听,身子一僵,随即扭过头,又饮了一杯,关你何事?
燕娇皱皱鼻子,心中只道:可大大关我事了!
她凑在孟不吕耳边,拿手挡着说道:表、表兄以、以为安、安阳喜欢写、写《清平赋》的?可、可我与安、安阳是堂
还不待她说完,孟不吕将手中酒杯砰地一声放下,竖着眼睛看着她道:那又怎样?关你何事?
他眼中隐约有着泪光,看着眼前人那双干净的眸子,他突的就有些嘲弄起自己。
这是他小时候便很爱护的表弟,他最不愿的就是安阳会喜欢燕艽,可安阳素来喜欢有才学的男子,也知那赋并非他所作。
他总觉得,就算不出现燕娇,也会有旁的男子,比他更有才华,更得安阳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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