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燕娇都没听到扑通一声,她抬头望去,却见门边现出一道身影。
那人一袭雪青色圆领袍,头戴大帽,下颌处的绕线以三色珠附着,腰间坠着乌金平安扣和一枚雪色香囊。
若有似无的梅花香袭来,直冲到燕娇颅顶,这这这这人怎么在这儿?
他不是应该掉进坑里吗?
谢央见她一脸震惊的模样,心下好笑,殿下怎么这般看着臣?
魏北安等人也没想到谢央会在这儿,一种做坏事的负罪感袭上心头,眼神飘忽,不敢抬头。
谢央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眸光微闪,又看向燕娇,等着她回答。
燕娇费力地扯了扯唇,心里嘀咕着,面上却道:就、就是久、久不见太、太傅穿、穿得这么好、好看,一时看、看呆了。
谢央一瞬敛了笑意,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看向卢清道:卢君,《韩非子》中巧诈不如拙诚,你如何以为?
卢清猛地抬起头,什么诈?
燕娇却是心里一颤,谢央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话是说聪明反被聪明误,难道是知道他们给他挖了坑?
她又晃晃脑袋,应不可能,昨日只有他们五人知道此事,谢央怎么能知道?而且他要是知道,直接就会找她麻烦了,怎么会问卢清?
想来,只是要考问我们学问一番。
想到这里,燕娇心里一松,看向卢清,只见他一脸纠结,挠着脑袋,答不出话来,涨得脸色通红。
谢央也不骂他,只是看着他笑笑,然后温柔地问他:卢君可是定亲了?
这下,卢清脸色更红,羞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他都要成家的人了,却连句话都解释不出来?
燕娇捂着脑袋,收回目光,心里暗叹谢央这厮厉害。
殿下,不若你来说说?
燕娇:她怎么说?她可是要和卢清半斤八两的?
见她不答,谢央也不恼,只缓缓解释一番,末了道:殿下是聪明人,自当知道使诈不可使巧诈。
燕娇:
谢央这一课上得众人如脱了一层皮,尤以燕娇为甚,她昨日睡得晚,今天又兴奋得起了个大早,困得眼皮直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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