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央轻笑一声, 这些时日慢待了老师, 还望老师见谅。
客套话?
曾光面上不动声色,只心下竖起了防备,目光落在屋中摆放的三牙上, 不看谢央, 亦不答话。
这谢府甚是雅致, 尤其那座揽山亭,背后的假山青青如碧玉, 与真山无异,从假山之后缓缓流淌一条小河,也不知谢央怎么弄的, 那水上还会零星飘着娇花。
这让曾光不得不感叹, 这谢府十分相衬主人, 虽谢央平日里懒散,只着一袭道袍,腰间也不加坠饰,但他素来讲究,衣不重样,梅花熏衣,用的一器一物都不是凡品。
他还是那个小小少年,天之骄子,亦保留着心性中的一份洒脱和一份骄傲。
就像这三牙屋,是以屋中三牙一象牙、一虎牙和一狼牙为名,这三牙便能看出谢央骨子里的傲气与不羁。
还请老师莫要离京。谢央知他不会搭话,索性开门见山道。
曾光一怔,不解地看向他,这小子不是处处躲着他吗?生怕他真的给他选妻吗?怎么突然就让他留在京城了?
曾光一笑,怎么?看上哪家小女郎了?老夫还以为你真不动凡心呢,本打算这两日就走
不待他说完,谢央道:学生要去益州。
曾光胡子一翘,深深吸了口气,你你说什么?
谢央笑着继续道:这京中无人坐阵,还望老师莫要离京。
曾光眉心一紧,你是要除了那小儿?
他记得四皇子还在时,传言说太傅与四皇子是知己,后来四皇子死了,多少人都说太傅忠心之中,有情有义,可他却知,若无谢央,四皇子可能不会造反,或者可以说,不会死得这般快。
谢央闻言,轻声一笑,老师多虑了,如今他也是我的学生。
曾光却更是不解,皇帝既已派了他去那益州,你又去是做什么?再说,怀安王失踪,那益州岂能太平?
正是如此,学生才更要去。
曾光眉头一挑,怎么听谢氏小儿这话,好似是在担心他学生一样?
他的小胡子翘起来,咧嘴一笑:一定要去?
见谢央点头,他道:你给老夫弹个琵琶曲再去。
对面的人一瞬敛了笑意,曾光又朗声大笑起来,惊得外面枝桠落的雪摇晃着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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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京中早早落了雪,广宁府还有些许朦胧秋光。
燕娇收回目光,看向王霸天道:按、按上面所、所写名字,由本、本宫出、出钱赎、赎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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