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随拿手给燕娇扇着风,殿下这一路辛苦了,今年也不知怎的,才这个时候,京中就热得不行。
燕娇看看他,见他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那鬓边就添了几缕白发,不由一叹,对于孟随来说,他是热爱权力的,只是他的性子,却注定他握不住什么权力。
外祖生辰安康。燕娇真心实意地道了一句。
孟随一听她的话,眼里闪着泪花,伸手拽过燕娇的衣袖,抽抽搭搭起来,殿下,想去年老夫在踏月楼外见着你,那时候你还磕磕巴巴,如今说起话来,利索极了,且气度威仪也更甚之,如今百姓爱戴你,你在益州所为,天下的百姓
燕娇一听他这话,脸一皱,不会这些时日,孟随还在处处说她的丰功伟绩吧?
燕娇一叹,拉过他到一边,低声道:外祖日后莫要如此言论。
见孟随脸上泪痕未干,疑惑地看着她,燕娇又道:如今六皇子腿疾渐好,本宫实是处在危处,外祖如此言说,置父皇于何处?父皇会怎么想本宫?
孟随原本见皇帝禁足燕娇,心中不平,出去喝酒时,说了这些话,待后来皇帝派燕娇代去岳临的生辰宴,就觉得皇帝还是欢喜他这外孙的,他便自得起来,愈发觉得自己没同这位外孙断了联系,实属有先见之明。
可现下听了燕娇这话,他不由一抖,他舔舔唇,看向燕娇,急急解释道:老夫并无他意,只、只是
无妨。燕娇轻声道:外祖日后切记谨言慎行。
孟随连连点头,自然,自然。
燕娇见他应了,心中松了口气,身后传来车马声,她回头望去,正见郡主府的车马行来。
只见孟不吕先下了马车,站在一边等着,安阳郡主小心地提起裙摆,待下马车时,还是踩到了裙摆,险些摔下去,孟不吕一见,迅疾地冲到她身旁扶住她,那脸一瞬涨得通红。
燕娇见了,摸摸鼻子笑起来,好似这两人愈发亲近了。
孟不吕抱着安阳,只觉胸膛一片火热,扶稳了她,才轻咳着松开手,转过身来,就见燕娇和他祖父站在一起,他脸又红了起来。
安阳见到燕娇,微微一诧,随即缓步上前,见了一礼,安阳见过太子殿下。
起身。
燕娇匆匆说了一句,然后又同孟不吕见礼,孟不吕则敷衍地回了一礼,一行人便往孟府中走去。
安阳道:夫君,你同我先去探望祖母。
孟不吕眉间一紧,眼中划过一抹担忧,道了声好。
燕娇见他们表情似有不对,问道:老夫人怎么了?
孟随如今的夫人并不是燕娇的祖母,而是燕娇祖母吴氏临死前,亲自嘱咐孟随扶正的贵妾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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