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这里,谢央心里不由一紧,早在京中之时,他就见这位殿下毫不迟疑地换了女装,而在来山阴的路上,也时时照着湖面,他心里一惊,蹙紧眉头,你
燕娇动动嘴唇,咕哝着:这不先生您让的吗?不敷粉唱曲,怎么赚路费?
她说到这里,抬头看向谢央,转转眼珠,笑道:不若将先生卖了?
她又摇摇头,不成,这山阴的姑娘都喜欢我这样的,不喜欢先生这样的。
谢央见她洋洋得意,不由气笑了,说道:唱曲可,莫要总凑近姑娘堆里,听到了吗?
见她撅着嘴,谢央又道:听到了吗?
燕娇:知道了,央哥儿先生。
说完,燕娇冲他吐吐舌,一溜烟儿跑了,谢央见她跑得比兔子还快,不由无奈一叹。
她一出了房门,就见姑娘们围着二娘,月娘手里拿着一个团扇,上面画着一对鸳鸯,月娘摇头道:啧啧,瞧瞧,这画得多好看,就是鸳鸯在,人却不在。
二娘从她手中夺过团扇,叹了一声,你懂什么?
月娘问她:成哥儿与您那情郎比,如何?
二娘朝她甩了帕子,成哥儿是个小不点儿,你胡说什么呢?
月娘翻了个白眼,谁说那个了,我是说唱曲儿,您那情郎不是什么山阴第一曲吗?
二娘听她提起这个,脸上有些不自在,都是过去的事了,这死人谁知道去哪儿了?不过啊,他弹的琴啊,我就没听过比他更好的。
燕娇听到这个,来了兴致,凑上前去问道:二娘还有情郎啊?
二娘听到她开口,猛然变了脸色,拉过她到一边道:我同你说啊,你那哥哥又拿了一坛我那十洲春色,都从你的月钱里扣。
谢央喝不惯楼里的茶,就喝楼里最贵的酒,名叫十洲春色,一坛就顶得上她一个月的月钱。
燕娇小脸一垮,咬着牙跑去找他撒气,她想买点儿好看的珠花,都舍不得钱,他倒好,还去喝那么贵的酒,啊,还穿那么好看的衣裳!又没姑娘看他,嘚瑟个什么劲儿!
败家!太败家了!
等她推开门时,谢央半屈膝地坐在窗边,见她怒气冲冲来,故作一叹,又望向窗外,听蝉鸣不绝。
他说:十洲春色是山阴城最好喝的酒,我父亲他很爱喝。
燕娇一怔,动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只低垂下头,一手摩挲着衣带子,这还是谢央第一次主动提起谢丞相。
别人送给他这酒,他心中念念不忘,后来知道是勾栏里卖的,便偷偷来买,生怕我娘知道,处处躲着她。说着说着,谢央轻轻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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