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脸上一红,鲤鱼听了这话,也将头深深埋下去,两手捏着衣襟。
谢央冷嗤一声:我便是这般教你的?既无法靠自己取仕,那殿下未来又如何能倚仗你?
秦苏身子一颤,将头垂得低低的,又听那位太傅对鲤鱼道:李小君以君子之道为立身之本,也以为此法可行?
鲤鱼瞧了秦苏一眼,摇了摇头,但还是忍不住道:但秦苏智谋
智谋?这朝中大臣哪个是傻子不成?
这话说得鲤鱼一噎,他是秦苏好友,自然觉得秦苏样样都好,尤其在齐城之时,殿下所想,秦苏都能明白,也能为殿下筹谋划策,也能帮殿下夺齐城之兵。
就是他们从京城向齐城走时,他们身无分文,又找不到他娘的铺子,也是秦苏想法子给他们弄钱、弄吃的。
还有,在齐城碰壁之时,也是秦苏出的主意,才进了齐国公府,这些种种,都让他觉得秦苏是最聪慧之人!
可他的确有违君子之德,他拧着眉头,只觉心下两难。
谢央别开目光,看向燕娇,殿下以为如何?
本宫与太傅所想甚同矣。燕娇听他冷冷的声音,赶紧回道。
她知谢央并非不懂变通之人,但他立科举之新,寒门士子与世家子弟有着同等的权利,可若因一人断了,那就是他革新的失败。
谢央略略扬眉,似是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点了点头,抬步往位子处走去。
燕娇见秦苏还垂着头,叹了一声,低声道:还有一个多月,你也并非愚笨之人,不若你日日来东宫
秦苏笑了一声,抬头道:殿下说笑了,日日去东宫,甚是不妥。
燕娇:你与鲤鱼在齐城都有功,不若由我去同父皇讨
不待她说完,秦苏就道:不用!
燕娇见他没了笑意,脸色也不太自在,以为他生气了,心里有几分急,张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秦苏聪慧,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笑了一声道:我只是觉得太傅说得对,若我不能靠自己拨得头筹,那将来又何谈为殿下尽忠。殿下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只会耍小聪明的秦苏,而是一个有才学、有见识、有能力的秦苏。
燕娇听他这话,身子一震,又听他道:殿下是太子不假,但如今六皇子的腿疾已好,陛下心中所想,只怕于殿下不利。殿下若为我去求官,那陛下该如何想太子?
陛下又岂会不知齐城夺兵原委,但陛下是个精明人,他们几个伴读会去齐城,真的就是应太子之命,为皇帝借兵吗?
皇帝多疑,他自是明白,哪能让殿下为他求官,岂不是让殿下有拉拢党派之嫌。
他摸摸鼻子,垂下头,轻声低喃:殿下,我没想过利用兄弟之情,但我的确投机取巧,殿下,我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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