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收回了目光,就这短暂的一眼,却也是最后一眼。
此去一别,便真的是永生不见了。
他必须得离开,而且得快马加鞭,在家国大义面前,任何的儿女情长都不那么重要了。
也许今日之后,她会恨他,但是他别无选择。
他必须得尽快回到洛阳。
姜梦槐看着他决绝的眼神,看着他没有一丝留恋地转身驾马扬长而去,
她绝望地倒在供桌下,眼泪哗哗地长流,她那么喜欢的人,终究是要逃离她,终究是要无情地抛弃她。
那一刻,她知道她的青涩初恋死了。
他死在了这个盘着巨大血月的夜晚,死在了这座孤冷沉寂的落日城。
从此以后,他们便再没有任何关系。
身边的妖魔们齐齐出动,想要吞噬她的血肉,想要分解她的身体,她全身没有力气,她无法对抗他们,难道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吗?
夏灵想救她,可是却还没有抓到她的手,就已经被一股魔气给冲到台阶下去了。
就凭他那点微弱的妖力,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么多的妖魔?
姜梦槐心知今夜不过就是垂死挣扎,但是她也一定要顽抗出一条血路来。
夏灵,去,给我把那支箭捡回来!
夏灵虽然不理解,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了街道上去,将那支染血的长箭捡了回来。
把箭给我!姜梦槐在一堆黑色的妖魔中抬起一只手来。
她握着那支带着亓官谢鲜血的长箭,嘴角带着狠地一勾,滚进了后面的供桌下,趁那些妖魔还没有进来,她迅速举起自己左手臂来,轻薄的衣袖滑下,她右手握着箭,在自己左手臂上狠狠地刺了下去。
老大,你做什么?夏灵震惊道。
她知道有一种邪功可以让自身变得很强,而且那种邪功必须要极阴体质才可以修炼,而她刚好就是负有极阴体质的鬼胎。
这种邪功可以使她的魔力至少增强十倍,但是必须得靠抓童男子吸取他们身上的阳气才能练就此功。
而这支箭上残留着亓官谢身上的血,只需要用此血来做引子,再在自己身上画下邪功的血印,如此便开始进入了邪功的第一层。
然而一旦开始练这邪功,往后就必须要一直不断地抓童男子,在他们身上画下同样的血印,来吸取他们身上的阳气,从而达到采阳补阴之效,来增进自己的功力。
所以,这又是一种有瘾的邪功。
但是,为了活下去,她今天不得不开始练这邪门的功夫。
从他离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对与错,只有强与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