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灿:
不知道多少次了,只能喊赵丞。
可这次赵丞也不知道怎么解决。
他连小姑奶奶为什么不开心都不知道,但凡有个之乎者也,他恨不得亲自为她煮水泡茶沐浴更衣。
但人家就是死活不开口。
好不容易性格收敛几天,这下又动不动就哭了,还哭得梨花带雨,像是谁惹了她。
仔细一想,谁敢惹她啊?
她可是电商巨头叶明诚的女儿。
纵横饱览,敢惹她的,估计只有沈禾风的儿子了。
赵丞眼神一凝,视线缓缓掠过叶萦萦的头顶,有意无意看向不远处那个淡定到连头发丝儿都不怵的男人。
阚冰阳白衣长衫,黑裤黑鞋,领口带着褶痕,一看就是被用力揪扯过的。
依着叶萦萦那个性格,昨天,怕不是师徒二人直接打起来了?
哎哟,这可错过了大好的镜头!
不过没事,后期素材慢慢剪辑嘛,没槽点也能东拼西凑,观众的绝技就是断章取义。
赵丞递了一杯矿泉水,压低了声音问:阚公子,还好吧?
他目光在领口,阚冰阳看得见。
接过水,没喝,喉结一滚:嗯。
他好不好,心中有数。
昨夜,他辗转难眠,睁眼闭眼想着都是早上打她手心板的一幕。
小姑娘年龄小。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白白嫩嫩的,两只手除了弹琴留下的茧,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指关节都是柔的。
跟他长期接触福尔马林和拿解剖刀的手对比起来,简直霄壤之别。
可他似是一股无名火压在胸口不上不下,既怨自己,也不悦她跟着吴炫在外面厮混不归。
他当然说不出口心中的那股酸味。
也根本不会承认。
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而已,于他而言,不至于。
思及此处,他终于合眼闭目。
好不容易困意席卷,却有人来无故敲门。
晏清的小徒弟,扎双丫髻的小道姑唐茵,这些日子为了照顾叶萦萦,一直没有下山
她本来就憨,急得手舞足蹈,语无伦次,脸都酱红了。
阚、阚师伯,那个叶师妹刚才气鼓鼓地跑了出去
话音刚落,阚冰阳陡然一愣。
回想起叶萦萦今天的表现状态,被他打了手心之后,可以说一蹶不振。
跑了,也正常。
他头都大了,但没办法,这担子撂他肩上,也不能坐视不理放任不管。
叶萦萦名堂多得很,万一搞出什么幺蛾子,他可不想名堂变灵堂。
他咬着下颌问:她去哪了?
唐茵唯唯诺诺:后山,那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