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会错。
空弦的散音, 蜻蜓点水的泛音, 含蓄、内敛、余音冗长缭绕。
多年的深厚基础,才弹得出来。
她跑过去, 结果刚刚走近, 定睛一看却是晏清。
他招了招手,一双眸子倏忽有光。
哟,叶师侄, 刚刚我还在找你呢。今天阚冰阳不在, 我来代他。
满是期待的心, 哧溜一下沉了底。
尤其是看到他旁边还坐着无聊透顶的吴炫,又痞又贱的目光在她脸上打量着,更是没有再待下去的半分欲望了。
她疑惑问:他去哪了?
晏清解释道:刑侦局打来电话,说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吧,挂了电话就走了。
差点忘了,他是法医。
脱了白大褂,穿的还是白大褂。
渡人渡己还渡心。
都是和死者与尸体打交道。
人家才没空跟她这个公主病闹着玩。
春梦什么的,还是自己做做吧。
叶萦萦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在另一侧坐下,晏清师叔,早啊。
不情不愿的语调,倒是熟悉的。
晏清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笑了笑道:侄儿们,你们晏师叔的琴艺也是童子功,江城有名的广陵派,屈指可数。
意料之中的沉寂。
吴炫本来就没那个情操欣赏这种古董曲子,叶萦萦来了,更是一双眼睛快要粘到她身上。
而叶萦萦也没有什么心思。
不是阚冰阳抚琴,她听不下去。
见他俩都是一脸无聊困顿的模样,晏清举目无措地看了一眼摄像机。
阿正:
林灿:
算了,还是那句话。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他问:二位侄儿,想听什么?
吴炫就当没听见,掏了烟和打火机。
叶萦萦心不在焉,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甲,低低道:随便。
晏清:
其实对叶萦萦来说,不管是在镜头面前大大咧咧放浪不羁,还是唯唯诺诺有礼有节,都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