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萦萦依然脸颊酡红, 一看就是酒酣畅喝之后的余迹,她耷拉着头, 提着眼皮, 时不时看一眼叶明诚,又时不时看一眼阚冰阳。
就是不看卫蔓凝。
卫蔓凝急得满眼通红, 眼睑处还挂着泪痕。
萦萦!你今天吓死我了,说走就走, 连手机都不带。你要是出什么事, 我这后半辈子怎么活
叶萦萦漫不经心地嚼着泡泡糖,爆炸锡纸烫的头发经过一路的露水洗礼, 已经乖顺自然地垂在肩上, 整个人清透宁静,眉眼之间还带着几分乖巧。
她吐了个泡泡。
噗
炸了。
然后瘪瘪嘴,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 妈, 我师父这不是把我找回来了吗?你在这哭哭啼啼, 丢不丢人。
她身上还披着阚冰阳的外套,宽宽大大,一张小脸缩在领口,倒映着头顶的光,显得白里透红。
有外人在,叶明诚也不好发作。
他面色暗沉,抬手堵着嘴,重重咳了一声,萦萦,好好说话。
爹都发话了,叶萦萦也不会跟金主过不去,她的阿斯顿马丁还未落实,暂且不会自掘坟墓。
她敛声屏气:喔
叶明诚无奈摇头,抬眼见褚施泰然自若置身事外,也不好跟女儿使脸色,便道:快点谢谢你师父,尽会惹事,让人家找你找了那么久。
叶萦萦稀里糊涂地颔颔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叶明诚,见他脸色还算凑合,目光又不由自主飘向了阚冰阳。
不出所料。
这男人依然毫无波澜,甚至面无表情。
她动了动身体,深吸一口气,百般别扭地注视着他那张俊美无铸的冰冷面庞,低低说道:谢谢啊。
小姑娘语气生涩,从头到脚都写着不情不愿,因着喝了酒的缘故,两颊的红晕似乎更加夺目了一些。
可卫蔓凝却瞧得出来,叶萦萦投过去的目光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慕。
她心脏噌得一下提了起来。
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叶萦萦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之所以愿意老老实实待在紫灵山,根本就是因为阚冰阳啊。
两个人朝夕相处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再寒碜的锅儿,也能颠得起玄铁的勺儿。
叶萦萦虽然性格乖戾纨绔,但毕竟是个柔柔软软的小女孩,她情愫将起,自然而然就会喜欢上平日里和自己最亲近的人。
卫蔓凝愣怔了片刻,简直不敢再想。
眼前这位,可是沈老的儿子啊!
沈老是谁,江城唯一的old money沈氏家族掌门人,原配只生了一个儿子便含恨而终,不出意外,阚冰阳就是沈氏的接班人,不仅背后金融产业更是无数,更是坐拥西北地区大曌油田的半壁江山。
嘶
要命了。
自己的女儿喜欢谁不好,怎么偏偏喜欢这种云端之上不敢高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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