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飘忽不定之间, 忽然就看见了压在牌位下的一张照片边角。
没有泛黄, 是新的。
叶萦萦屏气凝神,深吸了一口气, 微微踮起脚尖, 将那张照片一点点地往外推。
偏殿昏暗,目光闪烁, 不等她看清,倏地有人在身后唤了一声, 叶侄儿?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叶萦萦怔了一瞬,然后猛地回头, 正就看见晏清正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又被你师父罚跪了?
她心中一惧,下意识地将手缩回来。
哦,这个牌位被风吹倒了。
晏清一脸茫然, 被风吹倒了?
又是、风吹的?
怎么这紫灵山的风就喜欢跟着她吹呢?
见他不甚相信, 叶萦萦噘着嘴回道:那么大风你看不到吗?吹得呼啦啦的, 而且这偏殿南北通透,吹得可是穿堂风,你要不信你就去调监控!
她据理力争,丝毫不怵,说得有凭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也是,看监控不过几分钟的事情,他犯不着为了这么点小事大动干戈。
牌位而已。
倒了就倒了吧。
晏清走过来,将牌位扶正,对了,快吃饭了,去集糜轩吧。
夜晚的花间冢,满是闲云野鹤,深入浅出、走马观花。
调酒师一如机械化的人,按着客人的要求,将一杯杯不同基调的鸡尾酒在手腕飞舞之间完美呈现出来。
情香迷调,乱花渐欲。
绿植覆盖下,勾勒着那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欲情故纵和半推半就。
叶萦萦姗姗来迟。
怎么来得这么晚?吴炫递上一杯玫瑰马天尼,赵导他们在包厢打桌球。
似乎是满腹心事,叶萦萦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吴炫坐在一侧,胳膊肘撑着吧台,低头点上了一支金属拉丝的电子烟。
薄荷混着红豆的清香,扑面而来。
他灭了烟,若有所思地长吸了一口气,转头道:喂,叶萦萦,我看得出来,你和沈老有点交情,咱们找个时间一起吃个饭呗?
沈老?叶萦萦一听,诧异道:你要跟他一起吃饭啊?你吃得下去?
哎哟,和沈老吃饭,吃不下去也得吃啊。
硬着头皮的事情,揭竿强上而已。
他讪讪作笑,直言道:我爸有个电影想托沈老找点门路,你帮我合计合计?好姐姐?
这几日他也观察了,平心而论,沈禾风不是个平易近人的人,但他似乎对叶萦萦例外,他很喜欢她,而叶萦萦也有问必答,有求必应,甚至会拉着阚冰阳一起去找沈禾风喝茶聊天。
所以说呢,如果要找个能和沈禾风吃饭的机会,不如直接从叶萦萦身上下手。
我跟沈老交情一般。叶萦萦眉头渐耸,凝重忧思,可不留神,忽地又咧嘴一笑:要不给你指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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