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两个人的事儿,而是两个家族的事儿,夏虫不可语冰,又怎么能同日而语。
二人于此沉默。
萦绕着尴尬,缓解不了情绪,就连目光都沉寂了下来,眼眸之中都没有了对方。
也不知道往哪看,叶萦萦摆弄着手指上的戒指,像是这几年兜兜转转的心思,来来回回、起伏不定。
静默许久之后,她才慢吞吞说道:正一派修道讲究个轮回
所以呢?
所以还能重来一次吗?
回到于烛的民宿,那女人刚从花间冢回来。
忙着两边的生意,人倒是精神抖擞,根本看不出来应有的疲惫和手忙脚乱。
看来还是金钱为上,赚得多,自然而然就显得年轻活力。
她正在民宿墙角侍弄一盆花草,余光瞥到二人回来,道:哎哟,难得看到你们俩同时回来,约好的?还是碰上的?
无人回应。
于烛放下手中的剪刀,回头。
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夜深人静,光线静僻,更让人看出眼底的那份抑郁不定。
她局促问:阚冰阳,你在哪碰上她的?
阚冰阳走在前,淡淡道:缘客,西栅西南口的那家小酒吧。
那你岂不是碰到了?于烛一听,脸色稍稍变化,待理清思绪之后,才慢慢道:刚才吴炫来我这找过叶萦萦,他说是想组织一下当年百日剧组的重聚首,所以我才告诉他叶萦萦在哪。
这女人聪明得很,自然知道两个人彼此黑脸是因为什么。
万幸啊万幸,她于烛是个正儿八经的女人,要不然,阚冰阳这种醋精怎么可能容得下叶萦萦周围有第二个男人。
啧啧
难。
于烛知道再待下去就是自讨没趣,水也不浇了,花草也不侍弄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等整个民宿的小厅就只剩下两个人时,叶萦萦悄然拉住阚冰阳的衣袖,隔着薄衬软衫,仿佛能闻到手上那股淡淡的药水味道。
你看,我没骗你吧,是吴炫自己来找我的
她话还没说完,阚冰阳便打断了她,所以呢,小朋友,你想表达什么?
叶萦萦别扭地揉了揉肩膀,走进一步,额头几乎到了他下巴下面,然后再稍稍踮脚,轻声道:说明我吸引人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要不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声音又软又娇,矫情沁骨,小妖精的模样,入木三分。
如果不是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德性,谁都会上她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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