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数倍,嗞嗞电流的信号,在耳旁边磨得生疼,像是有回音,又像是有人在鼓槌击膜,脑袋都是胀的。
你愿意?沈禾风颤颤巍巍。
嗯。
条件呢?
沈禾风随即问道。
他是个金融界的元老,经历社会、经历风吹,知道这都是条件促成,没有利益的事情,阚冰阳这么倔强的性格,是不可能妥协的。
恍惚之间,脑中闪过一个人影。
他不觉追问:是因为叶萦萦吗?
回想起两周前,叶明诚就已经找过他,言语真诚、措词妥帖,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都在说两个孩子的事情。
叶明诚当然知道叶萦萦又和阚冰阳在一起了。
错过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这是商人的本能,这种本能十有八-九会遗传,那么女儿一定会寻迹而追,等她发现自己老爹曾经从中作梗,估计得天翻地覆,还不如提前和沈老打好招呼。
但当时沈禾风却说:我有心认回他,是他自己不愿意。
既然如此,那关键点便落在了阚冰阳的身上。
现在,阚冰阳居然主动打电话来找自己,那么一定是为了叶萦萦,自己儿子,还是自己清楚。
虽然沉默,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许久,阚冰阳才在电话这头缓缓嗯了一声。
又多住了几日,叶萦萦才习惯沁江镇慢慢悠悠的生活节奏。
于烛的目光,从玩味变成探究。
最后,又从探究变成了费解。
叶萦萦,这饭你是煮熟了,人什么时候领回家?
叶萦萦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没心没肺地看了一眼面前简单的油条豆浆,将自己那只完全不应景的钻石包包往里面推了推。
唔再说吧,熟都熟了,也生不回去了。
于烛噎住。
她无奈瘪嘴,仰头示意着:别嫌难吃,咱们穷人平常就吃这个,你要是又吃不完,阚冰阳回头又得说我。
她说完便走了。
叶萦萦留坐原地,若有所思了好半晌,等到下午日头最旺的时候,阚冰阳才回来。
刚刚打开门,里面的小人儿便扯着他的领子将他拽了进去,似是长时间没见,那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便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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