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让步
不行!
渺被我气着了,挥手一拳,便砸上了我所躺的,床榻的边儿。
只听“喀嚓”一声,那床榻的边儿,便被砸进去了一个坑,周边儿的木茬,也顺势扎了渺的手,几条狰狞的血痕,爬上了他的手背,“我的孩子,怎么可以跟着别人姓!我不答应!”
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反正,以后,我就只承认这两个名儿!
看着渺手背上的血痕,我的心紧了紧,气势上,却不肯落下半分,我已经亏欠齐太多了,这一次,我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给他争取一个有人供奉香火的权力,“你若是觉得吃了亏,大可找几个女人,给你多生几个去!到时候,你想让他们叫江什么,就叫江什么!什么江狗,江猫,江王八,随便!没人管你!”
你!
渺被我气得脸色铁青,本能的挥了拳头,就要朝我的脸砸过来,我吓得闭了眼,却只感觉到了拳风,没感觉到疼。
半晌,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到了我的脸上,我睁眼,距离我的脸只不足半寸的地方,是渺的手,那滴到我脸上的冰凉,是,他的血。
小离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渺长长的叹了口气,缩回了手,脸色苍白,看样子,竟是强自收了拳,被杵了一口气在胸里,“打,舍不得,骂,舍不得……你,却天天跟我找事儿……恨不能把我气死了才好……小离儿……这便是你对我的惩罚么?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惩罚,还要多久?”
渺,我累了,放我走,好不好?
看着渺的悲伤,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开般的疼,我终究是爱他的,可,在这许多的事情之后,我已经,再也没了力气面对,他的爱,太沉重,我,扛不起,“缘分天注定,我,终究不可能是你的良人……”
我不放!
渺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紧接着,一个冰凉的怀抱,把我圈进了怀里,“我不准你离开我,小离儿,我不准!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
爱是成全,江将军。
门口的方向,一个和软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诺,端了一碗什么东西,走了进来,“渊离不是你的私有物,你没有资格要求他,为了你如何如何……”
若爱当真是成全,你又何苦这许多年来,只守在鸢妃娘娘身侧,不肯归去?
渺抱着我的手臂稍稍松了松,抬起头,有些敌意的看向了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你总会不懂罢!”
你怎知,我没有成全?
诺浅浅一笑,把手里的碗递给了长卿,侧身坐到了我的床边儿,伸手,穿过渺的手臂,摸了摸我的额头,“我没有走,只是为了远远的护着那个人罢了……江将军,你既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为何,没有切身的想想,你对渊离所做的事儿,若是放在了你自己的身上,你会作何感想?你会跟没事儿人般的,把那些发生了的事儿,承受了的痛苦,当做没发生过一样么?”
我……会……恨不得把那个这般待我的人……食肉寝皮……
渺沉默了一小会儿,手,缓缓的缩了回去,声音里,是沉重的悔恨,“我……”
渊离并没有恨不得把你食肉寝皮,他只是觉得累了,觉得承受不了你的占有念头,想要离开罢了,这,过分么?
诺笑着拍了拍渺的肩膀,伸手把我扶了起来,然后,从长卿的手里,接了碗回来,送到了我的唇边,“你只想着,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留下,可曾想过,他,为什么要离开?若你能如上官西陵那般的待他,他何苦要不惜有着身子,跋涉千里,也要……”
我知道了。
渺应了一声,深深的吸了口气,重新坐回了床边,小心的,捉住了我的手,“小离儿,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你,也不会愿意信我,我……我知道,我的脾气很差,很容易动怒,总是会伤到你……以后,我会改的……祁国现在情势未知,很是危险,你有着身子,不方便去,你……就当是在等消息的档儿,顺便,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晚上的时候,我要一个人睡。
我压根儿就不信,渺会因为诺的一句话而痛改前非,在我想来,他不过是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再压一次赌注,要把我留在雪园罢了。
你有身子,总不能没人照顾。
渺咬了咬唇角,下定了决心般得答应了下来,“我……睡那边儿的软榻,不经过你的允许,定不到你床上骚扰,可好?”
我要日日听到能得了,最新的,祁国的消息。
这要是以前,渺怕是早就冲我火儿了,却不想,这时,他竟退让了一步,答应了下来,于是,我便更进了一步,试图用祁国的事儿,来触怒他,反正有本事足以抗衡他们三人的诺在,定不会让他们伤了我去,恩,便是他们要下暗手,也总会顾忌,我肚子里,还有渺的孩子的事儿!
可以!
渺的拳头又攥了攥,原本已经止住了血的手背,被挣破了伤口,又流出了血来,“我可以答应你,但凡是,我能得到手的消息,定,告知你知道!”
我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姓纳兰。
龙有逆鳞,狼有暗刺,窥之者怒,触之者死,我信极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便是渺的逆鳞,我跟他提,要让这个孩子随薛齐的宗族本姓,他,不可能还答应的了!我就是要触怒他!最好,能让他怒不可遏的弃了我不要,把我赶出雪园去!
好。
不想,结果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渺虽然动了气,却竟忍住了发火,答应了下来,“依你!”
你当真答应?
我愣了一下,犹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开口,追问了一句,“你答应,让我把肚子里的孩子,养在薛齐的名下?”
虽然,很不愿,但,为了能让你信我,我,答应。
渺深深的吸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小离儿,我希望你能明白,虽然……我很在意这个孩子,但,跟你,他,终究是没法相比的……”
到这个孩子出生。
我终究不是个有骨气的人,在渺的示好和服软之下,我,选择了妥协,“如果,你能让我再有信你的勇气,我便……”
我不敢奢望,你肯为了我,留下。
渺的唇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虽然,带着不甘,却,也放弃了强硬,“我只希望,你能多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们处理好一些琐事,然后,带着我们,一起走……”
天,慢慢的暗了下来,诺给我又请了一次脉,确定我已经没事儿了,才离开。
据诺说,他还得回皇宫去,照顾我娘亲,我娘亲执拗,虽,这许多年,都不肯跟司徒月那个老东西服软,却……也奇怪的很……任由他怎么劝说,都不肯离开……他,得回去照顾才行……不然,我娘亲,会饿坏……
诺伯伯,你能答我一个问题么?
在记起了以前的事儿,得知诺并不可能是我的爹爹之后,我便改了对他的称呼,不再叫爹爹,而是,改称伯伯。
恩,你问。
诺点了头答应,小心的给我盖好被子,生怕我再毛手毛脚,伤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我记得,我有一个哥哥,他,还在人世么?
记忆里,娘亲曾说过,我哥哥已经随了司徒月那个老东西姓,所以,我得随着她姓,她才不吃亏,可见,我的确是应该有一个哥哥的,可是……据我所知,现在的皇宫里,只有太子一个皇子……难道,娘亲说的,我的那个哥哥,也已经……
是曾有一个的,大你几岁,司徒月征讨北泽国的时候出生的,那时,你娘亲欣喜的不行,满心里只想着,要让司徒月也看看你哥哥。
诺顿了顿,轻轻的叹了口气,“可是,当时的九王爷正在朝堂上搞风搞雨,你娘亲忙着应付,无暇亲自带着你哥哥到阵前去……便使了两个最忠心的侍卫,带了他去……不想……这一去,竟是石沉了大海,再也没了音信……”
会不会,也是被司徒月杀了?
想起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事儿,我本能的,便往不好的地儿想了,什么虎毒不食子,司徒月那老东西,根本就不会有这种顾忌!他能让人打断我全身的骨头,弄死我,自然,也能让人弄死那个大我几岁的哥哥!
那便不知了。
诺摇了摇头,明显的,对司徒月那老东西,也是恨得不行,“你哥哥的腋下,有个雪花形状的胎记,尾指般大……事后,我曾循着那两个侍卫应走的路,一道儿打听着寻找过去……可惜……只在距离那时的战场三里外的小村子里,寻到了他的襁褓和那两个侍卫已经腐坏了的尸身……是中了砒霜死的……”
这么说,我哥哥,是极有可能还活着的?!
突然得了这个可能,我不禁兴奋的瞪大了眼睛,我早就想要个哥哥的,恩,尤其是,看着别的孩子,哭着跟他们的哥哥告状的时候……虽然,西陵一直都护着我,都待我很好,可,那终究是不一样的……
我的所有记忆里,娘亲始终是严厉的,我,总想要一个亲人,能让我撒娇,比如,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当时情景无人知
怕是难了。
诺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抚上了我的额,“还没断奶的孩子,没人照顾……除非是遇上肯抱养他的好心人,不然……”
诺的下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我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的哥哥,恐怕是,极难活下来的了,便是侥幸,被人抱走,活了下来,也很难,再有机会找到了,毕竟,人海茫茫,相似之人,不知凡几。
呵呵,生长于乡野,过平淡日子,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我叹了口气,不再执拗,以我娘亲的本事,都未能寻到的一个人,我,又有什么本事去找出来?再退一步讲,或许,我的那位兄长,很喜欢他现在的生活,又或许,他已经娶妻生子,过着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又又或许……
我终究不该因着自己想要得一点儿亲人宠爱的自私,而毁了别人的生活!
再说,我寻到他,又能给他什么呢?
牵制,危险,风飘雨摇的不安定日子,便是,有了衣食无忧,有了富贵锦绣,又,如何呢?我,自顾不暇,又怎么好,再拖他这个亲人,再入火坑?
渊离,你且记得,不同人,不同命,我们雪族的一本古籍上,有这样一个预言。
诺顿了顿,深深的吸了口气,伸手抚上了我的额头,“雪皇育九子,幺子婚异族,生长幼二子,长者,为人臣,幼者一天下。”
恩?
我拧了拧眉,表示没听明白诺的意思,希望他能细讲给我听,恩,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尤其是,这种还跟我有些关系的故事!
这一任的雪皇,也就是你的外公,总共生了九个孩子,你娘亲,是他的幺子。
诺稍稍想了想,选了个我比较能理解的方式解释给我听,“你娘亲看上了司徒月那个混蛋,并不顾整个雪族的反对,跟他成了亲,之后,又生下了你和你哥哥……雪族的预言,从来都不会错的……所以,你将来应该会君临天下,成为……”
不可能。
我耸了耸肩,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诺的话,我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统一天下这种麻烦事儿,我怎么可能会去做?做皇帝有什么好?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除了想吃什么就什么之外……唔,我现在,好像也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的不是?恩,以后,我跟西陵成了亲,他定也不会抠门儿的不给我零嘴儿吃的!
我干嘛要去当那劳什子的皇帝!
呵呵,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早。
诺笑着揉了揉我的额头,满眼的宠溺,“雪族的预言,从来都没有错过。”
哎,对了,诺伯伯,你刚刚说,我娘亲,是雪皇的幺子?
我没接诺的话,只跟着他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为什么我娘亲遭了难,雪皇不派人来救她?”
是你娘亲自己不肯走的。
诺摇了摇头,比我还无奈懵懂的叹了口气,“当年,你被司徒月下旨,打碎全身的骨头,丢去乱坟岗喂野狗,便有一支雪族的暗军潜在了宫门口,打算救你,却不想,你被纳兰家的人秘藏了起来,阴差阳错之下,我们所有人,都失了你的消息,你娘亲哭了许久,谁劝都不肯离开……只道是,要亲手杀了那个使坏害了你的可恶女人,给你报了仇之后,再走……却不想……”
却不想,她终究对司徒月下不了手?
我倒不觉得该责怪我娘亲,毕竟,在面对所爱之人的时候,人的心,总是容易软的,我,也是这样,便是现在,渺做了那许多伤害我的事情之后,我也依然狠不下心来伤他,我所能想到,只是逃离开这里罢了。
我也不知道。
诺又叹了口气,给我掩了掩被角,“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她气势汹汹的冲进那个女人住的的宫殿……之后,却是哭着出来的……直到现在,那个女人依旧好好儿的活着,而你娘亲,却是任谁劝说,都不肯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女子
罢了,娘亲她……从来都是个自以为是,啊,不,有主见的女子……
我沉默了半晌,终没法想出什么合适的词儿来形容我娘亲,恩,在我所有的记忆里,她,从来都是对的,无可指摘,用薛齐的爹爹,纳兰大人的话说,就是,聪明睿智的不似凡人,呵呵,可是,又如何呢?机关算尽太聪明,终,落得夫君变心,两子离散,守着一处破旧的宫殿,寥落度日!
女子?谁告诉你,你娘亲是个女子?!
诺愣了一下,继而,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我,“雪族,从来就没有女子!雪族的所有人,都只可能是男子!”
啊?!
被诺这么一说,我顿时懵了,他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的,可是,当时,我忘了以前的事儿,以为自己是娘亲和他偷情生的,并未多想,如今说起来,倒是……有些接受不了,“我娘亲是男子?!男子和男子,怎么能生孩子!我……”
你肚子里的,是什么,恩?
听了我的话,诺顿时笑了起来,伸手,戳了戳我的眉心,调侃我道,“难不成,只准你这州官放火,不准你娘亲点灯?这,是不是有些太霸道了些?”
那,司徒月那老东西知道么?!
在我的记忆里,娘亲总是穿着一件绣着淡黄色梨花的白色袍子的,对襟,长可及地,没有什么繁杂的佩饰,却美得不可方物,不细想,还真真是挑不出半点儿毛病来,可,经了诺此时这么一说……我才是觉得,那袍子穿在身上,根本就是让人分不出男女的!
你这傻孩子!
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叹气,一边捏了捏我的鼻子,“不同房,哪里来的你和你哥哥?同了房……司徒月那老东西……你这孩子,真是一时聪明的让人惊叹,一时又傻得让人无言!”
呃,好罢,是我傻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揪了被子蒙住头,翻身把后背给了诺,“那个,恩,诺伯伯,我困了,先睡了,安。”
日子过的说快不快,说慢,也不算慢,似乎只是转眼的工夫,长白便已经离开整整一个月了。
渺信守了承诺,每晚,都只在距离我床榻数米之遥的软榻上歇息,天亮的时候,悄悄的起身去上早朝,下了早朝回来,遇上我没有出门儿去院子里溜达的时候,便斜倚在那软榻上,安静的看军报……偶尔,遇上有关于祁国的消息,还会念出声儿来,给我听……
霜和摇变着花样儿的弄来各种好吃的和好玩儿给我解闷儿,大厨房里的厨子,添了一个又一个,为了保证雪园里不再混进细作来,签得,都是死契。
主子,你不能总这么懒得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这般,对你的身子没好处!
长卿聒噪的在这一天里,不下第二十次,谴责我懒,我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翻身,继续看书,气得连着深吸了三口气,才压下了火儿去,“这天儿这么好,不冷不热的,你怎就……”
长卿,你真该是两个女人!
我被长卿唠叨的烦了,丢了书,在床榻上坐了起来,扭头看他。
啊?两个女人?为什么是两个女人?
长卿一愣,不解的眨了眨眼,注意力全被我的话给吸引住了,连唠叨我懒,都忘了个干净。
话本儿里不是说,两个女人,等于三千只鸭子么?你整天唠叨的,就像三千只鸭子!
我一边打趣儿着长卿,一边侧身把腿垂了下来,准备下床,这些时日,我只觉得自己越发的懒了,恨不能一天睡十个时辰才好,唔,虽然,诺说过,有了身子的人,嗜睡是很正常的,但……嗜睡成我这个样子,也总归是不多见的罢?
主子!你,你欺负长卿!
被我这么一逗,长卿立刻红了脸,抿了唇角,便要跟我急,自长白去了祁国……尤其是薛齐死了之后,我,也越来越依赖长卿了,而他,也乐得跟我亲近,恩,要不是渺天天晚上都睡在我的屋儿里,他,怕是早就偷偷儿的爬上我的床了。
扶我去摇的院子看看罢,算着日子,咱们从祁国带回来的那些冰凰草,也该成熟了。
我笑着在长卿的眉心里弹了一下,深吸了口气,霜一直都是待我极好的,便是为了这份好,我也该早些制出寒毒来,解他的火毒……以前时候,还担心不好张口跟诺求他的血,现在,呵呵,我自己的雪妖之血觉醒了,这可真真要省事儿的多了!至于,冰盲草,前些日子,诺还给我送来了一大篮子,说是给我用来当零嘴儿的!
主子当真要研制火毒的解药么?
长卿俯身帮我套上靴子,说话的调子里,带着浓浓的不愿,“主子的身子本就不好,这又要耗费血来做药……”
这偌大的一个雪园,待我最好的人,便是霜了。
我点了点头,扶了长卿递上来的手臂,缓缓的起了身,今日,司徒月那老东西突然急召了渺他们三个进宫,才留了我自己在雪园里,享这难得的清静,若不趁着这个时候制药,待他们回来了,怕是又要被拘起来,这也不准,那也不行了,“我总想着,能为他做些什么力所能及的事儿才好……呵呵,你也知道的,我有的丁点儿本事,也就是在制药上了……”
可是,制寒毒的药材里面,有大半都是有毒的,主子带着身子,碰这些东西,恐怕,不合适罢?
长卿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一件遮风的斗篷下来,给我披在了身上,对我,只是劝说,并未辞严的阻止,“长卿以为……”
我好歹也是以毒入医门的人,怕那些毒物作甚?
我伸手掐了掐长卿的脸,打断了他的话,“不要把毒想的那么可怕,若当真计较起来,粮食,也是有毒性的,难道,我们都不吃东西了,活活饿死么?”
那……主子答应长卿……一会儿,碰那些药材的时候,会加倍小心……
长卿也知说服不了我,只得退而求其次,跟我讲起了条件,“主子自然是不怕那些毒物的,可是,主子肚子里的小主子,却未必……所以……”
你现在,可以当四个女人用了。
我才不想第无数次的听长卿唠叨,忙拿话塞了他一句,不让他再把那些什么“小心”“仔细”“为了小主子”之类的话说出来,“一会儿,保不准还能变成六个,八个什么的!”
长卿鼓了鼓嘴,识相的不再跟我唠叨,我也趁机推了门出了屋子,径直往摇的院子走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可不敢保证,现在的渺他们,得知了我要去碰那些有毒的草药,会不会跟长卿一样唠叨!
我用银针在手指上扎破了一点儿,挤了几滴血出来当药引,然后,又采了几片冰凰草的叶子下来,用药碾磨碎备用,诺给我送来当零嘴儿的冰盲草是晾干了的,自然要比冰凰草好处理,我掰了几段下来,磨成粉,便好了……恩,其实,我知道,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儿,要制寒毒出来,最最容易出错儿的,是无一差漏的把那几百种作为配料的毒草完美的融合进这药引里面去,顺序,用量,甚至是搅拌的时间……都容不得有半点儿差池!
主子,这是最后一种了。
长卿把药碾递上来,用一支小刷子把里面的药粉倒在最后一片竹简上,抬头看向了我,“现在就开始配制么?”
开始罢。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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