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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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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离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渺最先发现了我的异常,一声喊出,便箭步冲到一个侍卫的旁边,一扬手把那侍卫从马背上丢下来,策马朝着我追了过来,“停下!快停下!你疯了么!你的骑术,哪里能由得你骑得这么快!”

渊离!

西陵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忙不迭的翻身上马,朝着马屁股狠狠的抽了两鞭子,朝我追来,“停下!别胡闹!快停下!”

我策马先走,本就落下了西陵和渺百米之远,再加上,他们怕追得急了,我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不敢追得太紧,一来一去,我便比他们快了两三百米远。

风很冷,冻得我的手都要僵掉,就像许多年前,我被打断了大半个身子的骨头,由纳兰齐带了逃出纳兰府,露宿街头,背后的墙,总也挡不住四面都会吹来的风,就像许多年前,我被人卖进了别绪楼,做不了管事分的活计,被罚在院子里跪,漫天鹅毛大雪落下,想要把我埋葬,就像……被渺关进地牢,我抱着长卿取暖,犹被冻得手脚僵硬,就像……

好像,有什么被冰住,滚落颈间,钻进衣裳,化成冷,化成寒,化成悲伤。

好像,有什么被撕扯,自心至身,破成了漫天雪花,飞远,再飞远,直至不见。

好冷,好冷。

马跑了不知多久,突然便停了下来,我一个不留神,从马背上摔下来,滚了几个滚,才在雪里停住。

渊离!

小离儿!

我费力的从雪里爬起来,突然见三个人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不敢再靠近过来半步,紧张的不行。

咦?不该是只有西陵和渺追过来么?怎么会多了一人?

我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是三个人,的确是三个人,是西陵,渺和……江漓湘?!他怎么也跟了来!是怕我死不了,打算再来往雪窝子里踩我一脚么?!

小离儿,你不要闹,听话,过来,慢慢的把手递给我,来,把手递给我。

渺轻轻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朝着我伸过手来,示意我抓住他的手,去他那边,“我跟你保证,以后,以后再也不欺负你,再也不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再也不惹你不高兴了!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你说什么,我都依你,就算,就算你要让我接受上官西陵,跟他和平共处,跟他分享你,我,我也答应!”

渊离,你别动,别动,我去你那边,我,我去抱你回来,你,你别动,千万别动!

西陵的声音带着些干涩,让我只是听着,便觉得心疼,他的身子,本就还没好利索,又这般的骑马吹了冷风,可如何受得了?可别又染上了风寒,再遭罪才好!

我,我怎么了?他们两个怎突然都变得这么奇怪?就像,就像我一动,就会怎么样了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霉运尽去?

我回头,背后的情景吓了我一跳,悬崖,看不到底的悬崖,呵,怪不得西陵被吓成了这样,他这是怕……怕我掉下去么?

悬,悬崖?!这里怎,怎么会有悬崖!这里,这里不该是凌,祁和罗羽的三国交界么?!难道,难道是我,是我跑错了方向么?!这,这可没路可逃了,我,我可该怎么办?总不能,总不能跳悬崖罢!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我所在的位置有多危险,我向来怕高,这一害怕,腿一软,便没出息的蹲了下来,浑身发抖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了……上回,被长洛从悬崖上丢下去,我是晕着的,还没感觉到什么可怕,这,这次,我,我的天,这悬崖,怎么,怎么这么高啊!

渊离!别怕!别往下看!

西陵一边说着,一边从马背上的袋子里取了绳子出来,一端系在马鞍上,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上,侧着身,就往我所在的悬崖这边儿走了过来,“来,手递给我,慢慢的,身子别晃,别怕,没事,没事的!”

我闭着眼,强忍着害怕,依着西陵说的,慢慢的伸出一只手去,却不想,一个重心不稳,脚下的积雪又一滑,便往悬崖的下面栽了下去。

渊离!

小离儿!

小东西!

我向下落了一小段,手腕突然被什么人抓住,扯得生疼,某个恍若隔世的称呼,让我忍不住微微一愣。

仰头,却见江漓湘正抓着我的腕子,另一只手……攥着一柄精美的匕首,那匕首的锋利,刺进了山石,承载着我们两人的重量……那匕首,怎得那么……眼熟?

还是那么怕高呢,小东西。

见我诧异的盯着他看,江漓湘竟突然笑了出来,攥着我腕子的手,也跟着稍稍紧了紧,“这么大的人了,还爱使性子,以后当了皇帝,如何能成明君?”

恍若十几年前,那皇宫墙头的浅笑,那偷我院子里柿子的白衣少年,他说,你说这柿子是你的,你叫它,它可答应?

恍若十几年前,那御花园里的调侃,那看着我修习了半个月,也拿不稳短剑的“先生”,他说,你这么笨,怎竟能是鸢妃娘娘那文卓武绝的人的儿子?

恍若十几年前,那寝殿里的告别,那已成了我每日醒来睁眼定会看到的习惯,他说,今日,怕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了,我不得不去一个地方,不得不去救一个人,你,会记得我,会念想我么?

岩哥哥……

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初见渺时,会没见他的样貌,便被他吸引……呵呵,原来,我一直都不曾发现,渺的眼睛,跟我记忆里的那个少年,长得如出一辙……

眼泪,忍不住便落下来。

小东西,别怕,我拉你上去。

见我哭了,江漓湘先是微微一愣,继而,便又笑了起来,“你还记得我,是么,小东西?你还记得岩哥哥,对不对?”

就算,记得起过去,也,回不到当初,我的岩哥哥已经没有了,你,是江漓湘,只是江漓湘。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可笑,这辈子活得,也都跟话本儿里的故事般的跌宕,如果,换了以前,我定会开心我的岩哥哥回来了,可是,现在,让我感觉到的,却是除了讽刺,就是讽刺,“我不会让自己跟你再有半点儿瓜葛,更不会让自己再亏欠你半分人情,愿,自此别去,再不相见。”

我伸出另一只手,在江漓湘难以置信的痛苦目光里,一根根的掰开他的手指,让自己失了最后凭借,往悬崖的底下落去,呵呵,话本儿里的男主都是掉下悬崖也不会死的,不知,我这活得跟在话本儿里的人般的笨蛋,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幸运?如果,当真被摔死了,也只当是我倒霉罢,总好过,欠一个我恨不能他死的人的人情,这辈子,都没法儿对他下手!总好过,跟了西陵回去,被所有的人冷嘲热讽,连累着西陵也倒霉!

风声呼啸,我以一种不知多快的速度下降,隐约里,我听到西陵近乎绝望的声音,他说,渊离,渊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风声呼啸,我的身子被不知多少自悬崖的缝隙里长出来的树枝刮到,疼,却不及心底的寒冷,隐约里,我听到渺状似誓言的话语,他说,小离儿,天上地下,你休想弃了我一个人,独自离去,我会让人寻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就是死,也只能葬在江家的祖坟里!

风声呼啸,我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打湿,我听到江漓湘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要告诉我的解释,他说,小东西,你便那么恨我么?宁可死,也不愿让我拉你上来,也不愿再跟我有半分牵扯?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我不该幻想着两全其美,既让你平安喜乐,又成全渺儿,我错了,错了,你回来,回来……

许是我当真不重,这一路下坠,被一些树杈乱草阻挡了几十下,就减缓了速度,待到崖底的时候,落进水潭,才只沉下去了不足三米深,扑腾几下,便就浮了上来,除了衣裳破得没法儿再看了之外,身子上,竟只受了些皮肉伤,连骨头,都没有折上半根!

呵,我就说,我不该死的,话本儿里的那些什么男主掉悬崖什么的,都不会死不说,还能学得些什么绝世的功夫,唔,不知道,我这也侥幸没死的,是不是也能寻到什么隐世的武林秘籍,从此变成什么武林高手?

我吐出一口算不得太凉的潭水,甩了甩脑袋,凫水游到了岸边,使了劲儿的爬上去……咦?这水怎一点儿也不凉?这大冬天的,山间的潭水什么的,不该是凉得刺骨的么?难道,我这是霉运尽去,从此往后,就不再倒霉了,连掉下水潭,都能碰巧遇上了温泉?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怎大冬天的,都一点儿都不冷,唔,该不会是……我其实已经死了,自己还不知道罢?

作者有话要说:

☆、阿毛?阿毛!

真是倒霉,这兔子不拉屎的鸟儿地方,能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啊?!就算当真是有人从上面掉下来了,也早该死得不能再死了!有什么可查探的!一群该死的东西,分明就是拿着我开涮!

不远处,一个人嘟嘟囔囔的往我这边走来,隐约可见,有几只什么动物跟着他,毛皮闪亮亮的,很是威风和看他不起,“哎呦,我的毛大爷,你老人家就别拿我这倒霉的人开涮了!我好好儿的一个陛下亲兵,被派来伺候你,已经够委屈的了!你还这样三天两头儿的溜我,到底我上辈子是欠了你钱,还是欠你命啊!”

毛大爷?呵,这是什么动物!这么大的架子,能让个大活人称呼成大爷!八成,是这人的主子养得什么金贵宠物罢?

我理了理衣裳,竭力让这所剩不多的布料,遮挡住我的身子,以防被人当成了是乞丐,打个半死丢出这附近去再挨冻,唔,好歹,霜给我的易乐庄的印鉴还在,我只消寻到个好人,带我去了有易乐庄分号的地方,就能跟那管事兑出钱来,置办衣裳和所需,然后……找个谁都寻不到的地方,隐居起来,唔,那兵书里的话说的好,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我这种没半点儿照顾自己能力的人,去隐于林定然得饿死,所以,恩,为了安全,也为了不饿死,我还是大隐隐于市罢!

什么人!

那领着动物的人发现了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便突然便摆出了准备攻击的姿势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从那上边掉下来的。

我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几乎破成了碎步的衣裳,往后退了两步,伸手指了指背后的悬崖,以示自己没有要冒犯这里的意思,“我不知道这里是不能随便进来,对,对不起啊,那,那个,我,我马上就,就走,马上就走!”

毛大爷,这人冒冒失失的进来那位大人的别院,你也是不能忍的,对罢?不如,你老人家,今天就吃他罢?

那领着一群动物的人半点儿要听我解释的意思也没有,只邪笑着伸了个懒腰,转身,对他身后问了一句,“你老人家若是嫌这个人脏,我也可以帮你把他塞进水里去洗干净了,恩,你也吃饱了,我也不用再跟那些老东西们禀报,在这里遇上了外人,这种两全其美的事儿……”

嗷呜——

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呃,熟悉?!这声音,这声音……

一道白色的影子从树丛后面冲了出来,以我的肉眼难辨的速度,朝着我扑了过来!

完了!

我顾不得多想,本能的,脑子里变涌出了这两个字,我是人,怎么也不可能跑得过野兽,真亏的我刚才还以为自己的霉运都过去了,以后,就不会再倒霉了,这,这才这么一会儿,就,就又要倒霉了!难道,难道我这从悬崖上掉下来都没死的人,最后,最后竟要死在一头野兽的嘴里么?!

毒药,我的毒药呢?完了,该死的,我一直都会装在身上的毒药,被渺那个坏蛋抢走,给江漓湘了!

我死心的闭上眼,被那动物扑倒在地上,只等着被它一口咬下来,结果了我的性命,不想,那动物扑倒了我之后,没但没咬我,还伸出了舌头来,在我的脸上,轻轻的舔了舔,以示亲密。

呃……这……

我难以置信的睁眼,却见一个比我的头还大的狼脑袋凑在我的面前,猩红色的舌头,锋利的牙齿,白色的毛……白色的毛?!

阿毛?

我伸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犹有些难以置信的伸手戳了戳压在我身上,满眼兴奋的白色巨狼,怯怯的问了一句,“你……你是我的阿毛么?”

这白狼好像比我上次见的阿毛胖了壮了一大圈儿,而且,唔,这里离着凌国的帝都足有几千里的路程,一只狼,貌似,好像,大概,怎么也不可能,跑的到这里来罢?

嗷——

白色的狼吧嗒着嘴,半点儿狼的尊严也没的拿舌头舔了一圈儿自己的嘴,然后,哈着白气,用它那又宽又厚的舌头,在我的脸上舔出了一道长长的水迹。

是阿毛!真的是阿毛!只有阿毛才有这样的坏毛病!它小的时候,我想了许多的法子,都没能给他改了的,让我深恶痛疾的坏毛病!我真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以前我最最讨厌的事儿,现在,竟成了我的惊喜!

毛大爷,你搞什么啊?!赶紧咬死他啊!

那带了阿毛出来的人自然听不到我和阿毛之间的说话,眉头一拧,从腰间抄起一柄长刀便快步朝着我走了过来,“你以前不是最爱吃活的东西么?这次,难道因为是人,就下不去嘴了?好罢,好罢,我帮你先杀了他!”

听了那人的话,见了那人手里的刀子,我吓得忙不迭的往后退,却被阿毛压在身上,动弹不得,眼见着那人手里的长刀,就要扎进我的身子,突然,听见阿毛“嗷呜”一声,转身朝着那人扑了过去,朝着那人的颈子,一口咬了个干净利索!

阿毛,你,你,你怎么把,把他给咬死了!

我被那人颈子里出来的血喷了一脸,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出来,忙不迭的侧身趴在地上,挤住肚子,“这,这样,被,被你现在的主人罚,可如何是好?!”

许是这一下太过刺激,我只觉得之前的难受又来了,难受的吐出来几口黑血,晕了过去。

朦胧里,好像有什么人到来,诚惶诚恐的找见了阿毛,朦胧里,好像有一群人到来,那一群人里的某一个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朦胧里,那抱我的人褪了我身上脏兮兮,破烂烂的衣裳,丢到那被阿毛咬死了的人身上,让阿毛把那想杀了我的人处理掉,朦胧里,我好像到了个什么很暖很暖的地方,有人帮我洗净了身子,送上床榻,盖了毯子,熏了安神的香,助我深眠……

哎,这梦,可真是好,总也能不醒过来,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吓人身份

我睡得天昏地暗,稍觉得有些饿了,就会有人把好吃的喂来我嘴里,稍觉得有点儿渴了,就会有人把好喝的喂来我嘴里,稍觉得有点儿睡得累了,身子不舒服了,就会有人帮我翻身,冷了,热了什么的,更不会有,仿佛,我是睡在那话本儿里的天上,总也不会有冷,有饿,有不快活,不高兴一般。

唔,若不是当真再也睡不着了,我可真不想醒过来!

伸个懒腰,揉着眼角醒过来,第一眼看到了,是一个绝色的男子蜷缩着身子,侧躺在我的腿弯边儿上睡着,恩,若只论样貌,这家伙,绝对比渺要好上十倍,唔,不对,就算不只是论样貌,这人也要比渺那个坏蛋好的多得多,这世上,随便拎个人出来,也比那个家伙好上十倍,不,不对,是一百倍!

主子醒了?

许是感觉到我的身子动了,蜷缩在我腿弯睡的绝色男子睁开眼,满眼欢喜的看向我,手脚并用的朝着我爬了过来,“睡好了么?饿不饿?渴不渴?”

呃……你是……

看着那绝色男子身上的被子滑下,里面,竟是里衣都没穿……烛火之下,白皙的皮肤泛着浅浅的光晕,让人忍不住意乱神迷的魅惑妖娆……我的确是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么一个人的,不然,怎么也不可能忘得掉才是!而且,唔,他还称呼我为“主子”,称呼一个人“主子”的,貌似,好像,大概,或许……只有可能是那人的亲侍或者近侍罢?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个……

难道……是易了容的长卿?

这般想着,我本能的便琢磨着要验证了起来,扯着那人的手臂,把他扯来我的近前,然后,动手戳了戳他的脸,以期找出人皮面具跟他脸的接缝儿,好把他的人皮面具给撕下来,看清他的真实模样,可惜,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半根缝儿!

你是谁?我认识你么?你为什么叫我主子?

见这人着实不是长卿易了容假扮的,我只好跟他问出了我的疑惑,我可不认为,我能好命的跟话本儿里的那些什么人似的,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尽显,然后,就引来四方来朝,四海归元,唔,好罢,我承认,要虎躯什么的,我也是没有的。

主子许是不知道修天的存在,但,修天自小,便是只为了主子而活。

那自称修天的男子满脸讨好的往我身前凑了凑,似是对我的碰触很是享受,“修天一直都在这里,每天每天的看着主子的画像等待,看着主子一天天变化模样,却派人寻遍三国,也寻不到主子的踪迹,修天,修天……”

等等!你说,你叫……修天?

我微微一愣,只觉得这名字,好似有些耳熟,只是,曾在哪儿听过,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主子是不是曾在殿下那里听说过修天?!

听了我的话,修天的一双眸子顿时瞪的大大的,泛着秋水般波纹的闪啊闪,让人觉得,拒绝他,否认他说的话,根本就是个罪大恶极,罪不可赦的事情!

呃……这个倒是没有……我……从小儿没在娘亲的身边儿长……

我从来都不怎么会说谎,每次,但凡是有一丁半点儿的不真,都会紧张的不行,露馅露得让人当成是故意,所以,我就寻思,索性就不绕那弯子,直接承认了干脆,“你……你姓什么?姓修?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这十几年,我娘亲都住在凌国的皇宫里的,你说那个什么殿下,总不会是我娘亲罢?”

若一定要说有什么姓氏的话,那,修天应该姓罗。

修天笑得一脸娴良无害,趁着说话的档儿,又往我的身边凑了凑,“主子该不会以为,雪鸢殿下那么英明的一个人,是能被人关得住的罢?若他不想,谁能奈何的了?唔,说起来,凌国皇宫的那劳什子冷宫,修天可是去过好几回呢……只可惜,殿下的阵法布得太高明,每次,都被挡在第三层之外……”

呃,你的意思是说,娘亲他……是自愿被关在冷宫里的,不是没法子出来?

我真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娘亲是自愿待在那个该死的皇宫里的!如果,当真跟修天说的这样,只要他愿意,时时都能离开,那……我那自作多情的要救他出来的念头,岂不是……很好笑?

许有什么旁人不知的因由,也未可知,反正,殿下住的那冷宫,是个鸟雀都飞不进去的壁垒般的存在,纵是我们这些听命于他,效忠于他的人,至多,也只有我一人,能有幸进入到第三层。

罗修天说的一脸骄傲,待话说出来,才又觉得不妥,忙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见我没有不乐意的意思,才舒了口气,“主子可是念想殿下了?若是念想的厉害,修天……”

娘亲做事,总有他的道理。

自己的娘亲,许多年都不曾来看望自己一次,而且,还不是因为不能来,说不失落,那才是假的,“你说,你姓罗,这么说,你应该是叫罗修天?唔,这个名儿,怎听起来这么耳熟?啊!罗,罗修天?!你,你,你,你该不会是,是罗羽国的,罗羽国的……”

主子真是睿智,修天的确是罗羽国的明暗双王中的明王,如今,正代替殿下管理着罗羽国。

罗修天妖娆的笑着,伸出半截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挑逗,让我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说句不谦虚的,只要是主子想知道的事儿,三国之内,还没有修天打听不来的。”

哦?你还有这本事?!

听了罗修天的话,我顿时感情去的瞪大了眼睛,之前,我从悬崖上掉下来,西陵定吓坏了,看现在的这情形,想必,他使来寻我的人,应是没能找来的。

唔,应该,也不可能找得来罢,罗修天,好歹,也是罗羽国的皇帝来着,至于,他说的那个什么明暗双王,我好似,也是听西陵无意中说起过,隐约,好像是说,明王霸道野蛮,以武治国,是杀了自己的父皇和所有兄弟,抢来的皇位,暗王神秘诡异,虽上朝的时候,也会驾临朝堂,却是总会带着面具的,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现在看来,传言,好像是错得有些离谱了些,修天这么温顺美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个杀了自己父皇和兄弟抢皇位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祁国局势

主子想知道什么?

罗修天颇有些小得意的在我的身侧跪坐下来,从一旁取了里衣过来,帮我穿上,“罗羽国虽是气候温润,但,也终归是冬天,燃了火盆,也是容易冷到的,来,主子,修天先伺候主子把衣裳穿了。”

我睡了多久?凌国和祁国,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我第一想到的,便是西陵,我朦胧里,隐约记得,好似有人把我染了血的破烂衣裳丢掉了,而且,还让阿毛把那个被咬死了的人给吃了,唔,如果西陵派了人潜入罗羽国来寻我,看到那破烂衣裳,会不会以为,那被吃成了骨架子的尸体,是我?

若当真是如此,那西陵,还不得懊悔伤心死!

回主子的话,主子已经睡了小半个月了。

罗修天小心翼翼的帮我穿衣裳,手法娴熟的比长白犹有过之,若不是他自己承认,我怕是怎么都不可能信,他是个帝王来的,“之前,主子自悬崖上掉下来,修天猜测,应是被人逼迫所致,为了给主子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修天便将主子坏了的衣裳丢弃在了赤谷,让毛大人和他手下,把那个冒犯主子的贱奴给啃了,给有可能寻来的人造成主子已经死了的假象,然后留了一小队侍卫在能看到那里的地方监视,看是什么人来,结果,共见了三批人来,而且,这三批人还打了一架,最后,由祁国陵王,把那已经不成形的尸身给抢走了。”

他们动手了?西陵有没有受伤?!

听了罗修天的话,我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起来了,之前,西陵的伤就未好利索,他的武技,跟渺又是差得最少,万一……伤上加伤,可如何是好?!

回主子的话,当时的战况异常激烈,三方带来的人,都像是恨不能把彼此拆骨扒皮了才好,末了,除了祁国的陵王殿下,其他两方,凌国的江将军和医谷的谷主,都受了重伤,是由后边儿赶来的侍卫抬回去的。

罗修天仔细的帮我穿好了里衣,套上中衣,手指灵活的系好每一个纽扣,缠上腰带,然后,递了一个面具给我,“前日,一个以前久召不回的亲侍自凌国回来了,主子可要亲自处置?”

医谷的谷主?我好像……不认识罢?西陵和渺打架,还有情可原,他来掺和的什么热闹?

医谷什么的,我以前好像,貌似是从西陵那里听过的,只是,那传说里的,医谷的主人,不是神秘的不能再神秘了么?我跟他又没什么交情,他跑来跟我的西陵打得哪门子架?还好,受重伤的人是他,不然,不然……不然我让我娘亲给我准备下的这些人,推平了他的医谷去!

医谷的江谷主的确是有些年头不曾现世了,主子许是在某个不知情的时候,跟他有过什么交情也未可知。

第5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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