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个士兵呲牙咧嘴的揉着肩说:“管他什么大辽,什么骠骑府,有徐将军在,通通都给我滚蛋!”
“我看未必……”
另外两个士兵立即面色不善的看向他,徐将军是他们心目中的神,哪能容他亵渎小瞧。
那个士兵急忙说:“我不是不相信徐将军,你们看那个人,面如菜色,长不过六尺,浑身没二两肉儿,像他妈个娘们儿,竟然也敢来当兵?今早晨练我带着三营绕山跑,跑了一圈儿,他人不见了,你们猜,他去哪里了?”
两个士兵立即凑上来:“哪里?”
“他竟然躲在草丛里吐了!我气得当时就给他屁股腚来上两脚,他当军营是闹着玩儿的?随便是个人就能上?他那样的,就该回去种田,当兵,下辈子罢!”这个士兵的甲胄披在肩上,露出浑身腱子肉,吊儿郎当的。
“他好像叫徐巢,竟然跟咱徐将军一个姓,真是晦气,不过,我好像还看徐将军和他说话来着。”脸长的士兵说。
“徐将军爱兵如子,对咱们就像兄弟一样,上个月,你老娘在家生病没人看管,不是徐将军派人去照料的嘛。徐将军看他可怜,激励激励他,不过,这样的人到了我帐下,可没什么好日子过。”
“那是,这样的兵上了战场也是无用,不如趁早回家去,种二亩薄田,求四方神护佑,兴许还有收成。兄弟,你想怎么整治他?”
“这个嘛?哈哈,我自有打算……”
几个士兵走在前头,说话没半点遮掩,全部流到后面的小兵耳中。他既是新兵,又长得矮小柔弱,自然要受老兵‘照顾’,这是军营的惯例。
小兵拖着疲惫的双腿,夕阳打在他背后,面前是一道狭长而深邃的阴影。他面无表情,对老兵们的话恍若未闻,野狗一样的走进自己的营房。
声音淅淅索索远去,灿烂的夕阳被黑暗吞没,焦安国把放在军营墙上的手拿下来,说:“我明白了,阴涡破坏了万古城的磁场,咱们看到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只要不碰到以前的东西,兴许就看不见了。”
“管他什么磁场,救人要紧,这边走。”王清河侧面有条小路,从那走是西临门,传说曾是万古城的城门和作战要地。
月色被棉絮般的黑云遮得严严实实,半点光也漏不出来,只能通过朦胧的夜色,看见西临门那条从山体上凿出的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