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雪见他下来,高兴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她看了眼老赵,这个眼似铜铃的中年男人正在和一个阿姨讨价还价,压根没注意到她,就拉着秦胜广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离开菜市场,路雪带着他来到无人的街角,撩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鞭痕,说:“秦哥,我都是被逼的,我要是不这样做,他们就会打死我。”
鞭痕横七竖八的盘在她纤细的手臂上,血红交加的肉翻起来,底下是一片青紫,有的地方还看见了骨头。
秦胜广冷眼看着,说:“小雪,你骗人也要讲点技术含量,这么重的伤,你连药都不涂的吗?”
路雪笑说:“你想得太简单了,我这是龙骨鞭打的,什么药都不管用,只能越来越烂,直到把两条胳膊烂没。”
路雪说得很轻巧,仿佛两条胳膊不是自己的。秦胜广这才发现,短短几天过去,路雪的脸色差了很多,虽然化着妆,但是能通过凹陷的眼睛看出她的疲惫。
秦胜广再次往她手臂上看去,那伤痕狰狞恐怖,毒蛇般盘踞在她手臂上,再仔细看,秦胜广看见她手踝处有朵黑色的花,但花瓣只有几片,像是半成品纹身。
“这是什么?”
路雪脸色微变,急忙把衣袖扯下来,连同花纹伤疤一起盖住了。她沉默片刻,说:“秦哥,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看见路雪的伤,秦胜广的气消了一半。他和路雪从小就认识,她就是娇滴滴的小孩子,哪里受过这种苦:“谁要打你?”
说到那个人,路雪目露惊恐,仿佛想起了很可怕的回忆:“那个人一生气,就会打我们,我曾经眼睁睁看见他把一个人活活抽死。”
“那个人是谁?”秦胜广追问。
路雪却不答了,脸上的惊恐神色转瞬即逝,换上甜美的笑容:“秦哥,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秦胜广眉梢一挑:“这才是你找我的目的罢。”
“秦哥,你最好了,你能不能去给我找点血,必须是人血,新鲜的不新鲜的都行。我手上的伤很特殊,不能用药,只能涂人血。”路雪央求着,人血在她眼中和自来水一样平常。
秦胜广的表情越发冷了:“找不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也没血放给你。”
说到这个,路雪好像有些愧疚,她低下头久久不语,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算了。”
路雪仰起头,仿佛猫儿耷拉的耳朵瞬间竖起来:“我就知道,秦哥一定不会拒绝我。”
“趁现在还有时间,你快走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