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一年中大半年不在家,记不得他的生日。
在家时也常常晚归,回来便钻到房间里睡觉,想起来他这个儿子的时候做一做慈母,想不起来就是只给钱的放养。
林朝禾看起来少年老成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却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父亲早亡,母亲身为他唯一的亲人,他自然渴求她的关爱。
沈容却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中,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到现在,他对母亲的希望真的不多了。
向霖特意选了星期五去送还情书,悄悄的塞回聂嘉文的课本里。
这是林朝禾要求的,他希望过一个周末对方就能缓过来心情,积极的面对学习。
但从周一早上聂嘉文进教室的表情来看,周末并没有将她治愈。
聂嘉文本以为她藏得很好,事情已经快过去一年了,林朝禾或许早就将那封无人认领的情书塞到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吃灰。
却没想到,早就遗忘的情书突然给她重重一击。
就像是刻意去遗忘的记忆在马上就要忘记的时候,被人忽的翻了出来。
周五那天她走的很早,收拾书包的时候看到课本里熟悉粉色的信封,她心突突的跳,不敢完全看清楚就将课本连同信封囫囵个塞进书包了,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里。
坐在书桌前,她将那本课本掏出来,犹豫了很久。
无数个疑问浮在她心头,无数种社死场面在她眼前打转。
挣扎许久之后,她将情书打开,虽然时间隔了很久,但因为当初向霖和班上男生都传阅朗诵了一遍,她看了个开头,耳畔就响起了那些带着讽刺的朗读声。
等到母亲回家的开门声响起,她才匆匆忙忙的将情书塞到隐蔽的角落。
整个周末她都在猜测将情书塞到她包里的人的动机,一闭眼就能赶到到周遭吵闹的世界充斥着嘲笑的声音。
进到教室的第一眼,她下意识的看向林朝禾。
林朝禾刚好看向黑板边缘的课表,两人就像是对视一般。
视线相交一刻,聂嘉文心虚的目光躲闪,藏在心底积压的恶魔终于临门,她有些承受不住。
林朝禾只是看清楚了课表就移开了视线,舒荔紧跟着也看了眼课表。
课表还没看清楚,就看到聂嘉文惨白的脸色和心虚的神情。
她做不到林朝禾十年如一日的面不改色,就小声嘀咕了一句,聂嘉文这是怎么了?
正在看课本的同桌将课本翻到下一页,平静的接了一句,大概是生病了吧。
她觉得说的有道理,便没有再多想。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吸引了她的视线。
今天是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