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不好意思的放慢脚步。
紧赶慢赶,老郎中趁着他油尽灯枯之前赶到了。
老郎中皱着眉头查看他的伤口,被划破的衣服随着干掉的血迹粘在他伤口周边,很是妨碍,老郎中颤巍巍地拨开,动作慢吞吞的。
老天爷哦,等他处理完,男主也差不多断气了。
南星看不过去了,寻了毛巾和剪刀,快手快脚地跨到床上,沿着伤口剪开他的衣服,随后抽出他一看就很贵的宽腰带,一层一层剥去他的白衣,再用湿毛巾仔细擦拭布料粘连处,很快就把布料扯下来了。
他除了那条长约三十几厘米的刀伤,还有其它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似是剑伤,整个后背血肉模糊的一片,甚是可怖。
清理完后背,她小心翼翼地检查他前胸,万幸,前面没受伤。
老郎中眯着眼睛调侃:哎哟,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虽然事出有因,不过这行为在古人眼中委实彪悍了点,南星把上半身光溜溜的他留给老郎中,红着脸倒水去了。
老郎中在他嘴里丢了一片老参含着吊命,一套望闻问切下来,心中有了数,给他上了药粉包扎伤口,把人裹成了个白馒头。
他从药箱里取出纸笔,内服外敷的药材加在一起,写满整整三页纸。
南星伸头看药方,差点眼前一黑。
她采药为生,素来跟医馆打交道,知晓这些药材大概是个什么价,估摸着能花掉她十两银子。
别看电视剧里男女主逛一次街动不动就花上几十上百万两,以康国的物价,这十两银子够她温饱一年有余,几乎是她的全部积蓄。
老郎中背上药箱,对她道:你跟我回去取药。
当然,是带着银子一起去。
南星先送他出去,后折返回屋,捞出床底的陶瓮取二两银子,到厨房的一堆腌菜坛子中的某个小坛子取出二两,再到廊下挂着的不起眼的小布袋取出二两,最后踱步到盆栽架前,连菊花带土轻松拽出,拿了盆底用布包着的四两银子。
一个人住不得不谨慎些,尤其是她这种独身女子,鸡蛋就更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取好钱,她步履匆匆赶上老郎中,去医馆交钱取药。
老郎中再三嘱咐:他伤势严重,气血双虚,夜里恐高热不断,你得小心着些。
南星道了谢,急忙赶回。
一番忙碌,回到家都午时了。
她进房探了他额头,见他没有烧得更厉害,才放心去煎药。
煎药途中,她端着一盆水和抹布,前去清理他来时的血迹,一路从家门口清到不远处的密林边缘,好在她住得偏,途中没有碰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