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好心情不同,聚会的气氛日渐凝重。
俞珍珍和梁朔昀在人前没什么异样,但年关之后的聚会里只要其中一个在,另一个就不会现身。
糟糕的是,俞珍珍整日眼睛红肿,声音沙哑,肉眼可见的清瘦下去;而梁朔昀学会了抽烟,稍显颓废,在他脸上看不到以前常见的笑容。
谁都看得出来他俩闹矛盾了,不过,只有卓明以为他们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小吵小闹。
情人节那天,卓明以咱们都是单身狗,与其线上线下被秀恩爱,不如哥几个出来喝一杯为由约人。
梁朔昀来了,俞珍珍没有出现。
夜间11点,梁朔昀喝闷酒醉成烂泥,卓明送他回去,音乐吧里余下心情沉重的三人。
路元瑾小酌白兰地,语气怅然:兔子不吃窝边草有一定的道理,这事儿如果处理不当,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十几年交情毁于一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南星睫毛微颤,刚含进去的鸡尾酒变得苦涩,冰凉的液体在舌尖滚了两圈,缓慢地咽下,浇灭了心中的火热。
司宇坐在背光处,下颌线紧绷,眸色转暗,神情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冷然。
三人心思各异,沉默蔓延,已经不是适合喝酒的氛围。
结了账,路元瑾走在前面,南星和司宇并排落在后方。
他们今天下午约好了聚餐之后去坐船游江,今夜江边两岸有每年情人节和七夕才会亮的心形彩灯,很多情侣都奔着那灯去江边约会。
本来,他们今夜也打算去赏灯的。
店门口停着好几辆出租车,路元瑾对师傅说了卓家地址,替她打开后座的车门。
南星轻声道谢,矮身坐进车里,对他说:路哥晚安,越过他的肩,望着那个伫立在路灯阴影里看不清情绪的人,缓缓启唇,宇哥再见。
司宇移目过来,好似欲言又止;她心里很乱,没敢再看,关上了车门。
回到家,她游魂一样洗漱,然后注视着床头柜上的小鱼缸神游太虚。
假期里他又送来了很多漂亮的石头,小鱼缸已经装了一半多,在暖橘色的夜灯里光彩夺目。
这夜,南星对着小鱼缸失眠到天明。
翌日中午醒来,手机里有司宇的两个未接通话,还有一条半个小时前发来的微信,问她晚上还要不要去坐船。
虽然今天晚上没有心形灯增加氛围,但重要的是陪伴。
南星在对话框里打了好字,删掉,又打了要不算了,指尖一抖,再次删掉。
她放下手机,心烦意乱的去刷牙洗脸。